39:森林的攻防7
在村子前面的水龙正盯着天空看,东边的天空开始逐渐变亮,黎明要到来了。
「哈呣~~~还有点困啊Zzz」♂
裕次郎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后看向了水龙。
「等做完这个后,你再去睡一会吧。就算稍微睡过头赛莉耶和戈泽罗也不会抱怨你的~」
「嗯,不过我之后还有其他准备要做,等做完就再睡一会吧」♂
旁边的水龙一边听着裕次郎和树精小声交谈,一边把手举向了天空,然后很快就放下了。接着水龙看向了两人。
「这样就行了。等天亮后雨云就会扩散到很大范围了」
「辛苦了。身体状况还好吗?」
「有点累、不过没到会陷入沉睡的状态」
「辛苦了。之后就交给我们。你去好好休息吧」♂
「你看上去也是得好好休息一下吧」
「啊啦~」看到水龙关心人类的样子,树精微笑着轻轻嘟哝道。『虽然没期望水龙能原谅全人类,但她能对一起住在森林的人类同伴敞开心扉就好』这样想到的树精安下了心来。『之后只要把人类大军打回去就能回到平和的日常了…』树精这样想着盯向了军队的方向。
「我对自己的体力很有自信呢~」♂
裕次郎回答完,打算转身离开,回家整理好麻痹药等药,不过他突然想起了之前一直想问的事,所以马上就停下来了。
「对了,我有想问问你的事,你有听过魔王会暴走的事吗? 好像是无法控制自身的暴走来着」♂
「唔…没有呢。一次都没听过。魔王被人讨伐倒是听过几次,但关于暴走的话就完全没听过了」
「有没有可能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曾经一时兴起去过人类的城镇,是上上代魔王扰世时的事了。那时候我听说魔王的死法只有两种,要么是因为随心所欲地作恶后被讨伐,要么就是寿终正寝了。但作恶那些也没有记录说他们是失去自我意识地到处杀戮的」
水龙表情苦涩地说出以前听过的事,现在对她来说,去过人类城镇什么的大概是非常可恨的记忆吧。
向水龙道过谢后,裕次郎向着家的方向回去了。虽然水龙说的未必完全正确,但现在起码有了暴走并不存在的可能性。『等下次见到凯恩多和贤狸的时候,一定要记得问问他们呢』为了收集更多情报,裕次郎把这事牢牢刻进心中了。
到家后,裕次郎和赛莉耶一起吃完了早餐,接着裕次郎带上已经装进袋子的麻痹药,来到了希娅的所在地。这个时候东边的天空已经布满黑云了。
「你尽量把这个平均地撒到雨云上」♂
「我明白了。还有其他要我做的事吗?」
「没了、就这个。拜托你了」♂
希娅点点头后喝下了药,然后用脚抓稳袋子飞走了。目送完她裕次郎回到了家中。
「欢迎回来~」
「哦呼」
正在吃早餐的玛可贝儿和梵恩停下手脚,向裕次郎打招呼了。「我回来了」裕次郎回答完坐到了玛可贝儿旁边,然后趴在了桌子上。
「我这样睡一会。你们不用在意我,吵点也没关系的」♂
裕次郎挥着手说道。
不过赛莉耶之前和裕次郎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听他说过昨晚睡得很少,所以赛莉耶就把这个告诉了玛可贝儿她们,希望她们尽量安静点,全员对此同意了。
等玛可贝儿吃完的时候,裕次郎已经发出入睡的呼吸声了,两女一匹安静地洗完食具,就离开了屋子。
裕次郎趴在桌子睡了两个小时,起来后刚好是赛莉耶她们准备出发的时候了,然后裕次郎去到外面打算看看雨下起来了没,走到村子入口时正好看到已经出发的赛莉耶的背影了。梵恩的身姿并不在那边,因为之前康跟梵恩说过让它当村子里的警备,所以梵恩留下来了。
「裕次郎今天也不出去吧?」
玛可贝儿视线带着少许期待地抬头看向了站在旁边的裕次郎。看着这样的玛可贝儿,裕次郎把手放到了她的头上,然后咕杀咕杀地抚摸了起来。
「不,晚点我也会出去。现在可没有连休数天的余裕咧。在这里也不清楚雨下起来了没呢。嗯…去问问水龙的话说不定能知道吧」♂
裕次郎这样想到后,和玛可贝儿一起回到了村内,并进入了水龙的家里。
水龙正躺在床上与树精聊天,而茱芘莉叶正在水龙的肚子上卷着。
之前听裕次郎说过水龙是非常恐怖的存在的玛可贝儿、正抓住裕次郎的衣服藏在了裕次郎背后。
「这么快起来了啊,不多睡一会吗?」
「不,睡够了。我是来问点事的」♂
「问我吗?」树精歪头问道。
「问水龙」♂
「怎么?」
「想问问你召唤来的云,你能不能知道它下起雨来了没。这里有点距离啊,能知道吗?」♂
「等等」
水龙说着闭上了眼,她能够知道水在哪里,和水在以什么方式运动中。水龙把这感觉面向了阵地那边。
「下起来了」
「唔…是成功了吗? 我让希娅把麻痹药撒到雨云上了,能感觉到雨里面有没有包含麻痹药吗?」♂
「这个做不到」
如果是在近处的水就先不说,有这么个距离,就算水龙是在完好的状态也是办不到的。
「这样啊。不过能知道雨下起来了就够了。我也出发吧」♂
「现在就要去了吗?」
玛可贝儿说着更加用力抓紧裕次郎的衣服了。
「是啊,不努力点不行呢」♂
「不把她带上吗? 她比现在的我更能成为战力吧?」
水龙看着玛可贝儿说道。虽然水龙不知道玛可贝儿力量的种类,不过她能感觉到玛可贝儿的力量很强大,还有那不详的气息。玛可贝儿像是要逃开水龙的视线般再次躲到了裕次郎背后。
「玛可贝儿不擅长战斗咧。而且这场战争最初的时候,她已经努力战斗过了」♂
「就算不擅长战斗,但能派上用场的话,我觉得还是带上她比较好啊」
听到水龙的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出战更好的玛可贝儿抬头看向了裕次郎。而裕次郎看着她的视线微微摇头了。
「虽然是这样说,但这孩子越活跃的话,对面的勇者也会越活跃的。等到真的毫无办法的时候,我会让她战斗的。所以在这之前,玛可贝儿就先作为杀手锏静静地度过吧」♂
对话结束后,裕次郎回到了家里做准备,玛可贝儿则去了帮忙康。
被雨淋过的士兵动作稍稍变得迟钝,对哥布林来说更容易战斗了。久违地能吃到大量肉类的哥布林们,好像也借此消除了疲劳的样子。
士兵们并没有注意到身体动作迟钝是由于药物的影响。因为这并不是强力的麻痹,所以他们都误以为迟钝是因为疲劳积聚下来了,也因此提早脱出森林的战斗返回阵地的士兵多了起来。
多亏这样,哥布林们没有太过疲劳就回到了村子,成功保存了体力。今天的死亡数是零。看到这个结果,裕次郎决定之后也继续使用这手段了。虽然再多用几次说不定会被发现,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能期待军队为了躲雨而延迟出发,因此很有继续做下去的价值。
这一天,受伤最重的是戈泽罗,它运气不好遭遇伦达他们了。然后与伦达他们战斗的戈泽罗靠着回复药好不容易总算打成了平手。这对戈泽罗来说是很好运吧,面对勇者一行的五人联攻,还能势均力敌,要是他们察觉到了麻痹药的影响,然后用了回复药回复的话,戈泽罗今天说不定就回不来了。也因此戈泽罗决定了下次再遭遇他们,绝不再同时当他们五人的对手,而是用速攻迅速放倒一个,再带着余裕来战斗。
◆◇◆◇
军队进攻森林开始已经过了两星期。军人的数量比来的时候减少了很多,那些重伤者用过药回复到能行动的程度后,就返回了后方的堡垒,而新补充来的士兵数量也不足够完全顶上徒劳死去的士兵。
不过这从士气方面来看,也未必是坏事。这些新来的因为只是听说过被奇袭的事,并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他们没有多害怕,多亏他们,旧的士兵也有很多恢复了精神,他们带来的酒也让很多士兵心情渐渐好了起来,士气正不断上升中。
而他们的士气突然停止上升的时候、就是因为他们得知补给部队被毁灭的时候了。
「被吸血鬼集群袭击了?」
「是的…」
跟上次来的千蕾雅不同,这次来的是第二支补给部队的队长。他这次带来的士兵都是从吸血鬼的袭击中逃掉的人,因为比起补给基地,阵地这边比较近,所以幸存下来的人全部都逃到这里来了。在逃跑的时候他们放弃了相当多的物资,所以带到阵地来的物资就只有原先预定的一半不到。
「四十年前也发生过相同的事呢」
丘特像是想起了什么般地半眯起了眼睛。
「是这样吗?」
「嗯、从上次远征森林的记录里看到的。士兵都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吸血鬼吸光血而死了」
「他们是怎么应对的?」
「准备数条补给线,还有增强了护卫。但那是因为跟本国距离很近所以才能做到。现在这里太远了连联络也无法迅速做到」
「就算要连络,派出的使者说不定也会被袭击啊」
「是啊…还想着好不容易终于要顺利起来了。结果又得开始节约物资了啊。头痛了,真是的」
丘特把手指放在太阳穴慢慢按压。『真羡慕那些不用思考只用战斗的士兵啊,如果能被原谅的话,真想放弃职务放弃思考,随心所欲地去战斗啊……』丘特这样想着。
「他们没去把吸血鬼讨伐掉吗?」
「有,好像也杀掉了相当多的吸血鬼,不过自身受害也非常巨大。基本上来说是对方更强吧」
「嗯,这个很有实感呢」
虽然也有因为是被偷袭的原因,但之后的展开还是可以说是一面倒的。
「如果我们要派兵讨伐的话,最起码也得以百人为单位啊。而且还不知道对方藏在哪里,也就是得带相当多的食物…才刚说完要节约,现在马上就得大消耗了啊」
「…真是抱歉」
因为自己这边是添了麻烦的一方,所以补给队长就只能低头这样说了。
然后丘特让补给队长退下休息,并喊来了别的士兵。
「有什么吩咐吗?」
「要派兵去讨伐蚊子的亲戚。你去募集一下志愿者。参加的赏一杖方孔金币。杀掉一只追加一杖方孔金币。听过来袭击的有十多只,不过应该还不是全部吧,最少也得派出百人以上去讨伐」
「是讨伐吸血鬼吗?」
士兵虽然从丘特的话中推测出蚊子的亲戚应该是指吸血鬼,不过他还是确认了一下。
「嗯呣」
「我明白了」
士兵行了一礼后,与同伴们一起去通知佣兵有临时讨伐了。
之后募集了大概一百五十人,丘特让他们带上十天份的食粮出发了。
这支讨伐队好好的履行了诱饵的工作,不过来袭的吸血鬼数量超过了三十,所以人手不足的讨伐队无法让物资受害归零,但还是成功避开了补给部队全灭的最坏事态。
关于物资这边,就只能好好去节约了。
森林一方虽然渐渐变得艰苦,不过军队这边也是同样的不停损失着力量。
◆◇◆◇
补给部队开始被吸血鬼袭击后过了一星期。这期间村子的人数也一点点地减少着,低沉的气氛漂浮于村子中。
军队的进攻也来到了森林的更深处,终于村子也进入士兵们的视线里了。虽然他们还不知道裕次郎和玛可贝儿就在村子中,不过因为这里比其他地方的防守更坚固,推测这里可能有文明的军队方,开始集中火力进攻村子了。然后很快他们就在这里确认了裕次郎他们的身姿,接着马上决定要认真攻击这里了。
士兵们渐渐聚集而来,哥布林们已经中止外出迎击,改成从村里以魔法和射击等远距离攻击来应对了。
士兵们当然也有射击过来,而村里有些运气不好的家伙被射中了心脏或头部,就算用回复药也无法救回来了。
「今天也加油吧~」♂
裕次郎那没什么干劲的声音从弗克西们中透过。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如果表露出了紧迫的样子,弗克西们会害怕,因此裕次郎就以像是很有余裕的感觉来说话了。
弗克西们回应后,开始各自准备着床弩和十字弩。它们基本上全部都是在村子正面迎击的。
而背面则是由裕次郎和戈泽罗离开村子,去到山的背面迎击。赛莉耶拿着自己的弓箭在村子前方指挥着弗克西们。玛可贝儿则在赛莉耶身边,做着帮忙搬运十字弩的箭等工作。
「停止射击!」♀
赛莉耶的声音响起后,弗克西们停止了箭的射击。
赛莉耶现在把裕次郎拿着的全身盾立在了围墙上,然后从盾后观察着周围,并一边射箭一边指挥。
围墙的遥远彼方,刚被十字弩贯穿倒下的士兵们正被同伴回收中。
本来赛莉耶还想着是不是能休息一会的,但却发现正在登山的伦达他们了。赛莉耶马上下令继续射箭,可是普通的箭无法贯穿伦达一行的防御。但再怎么说床弩的威力也是非常大的,伦达他们也无法随便把木桩甩开,对此十分警戒的伦达他们,一看到木桩从村落飞出的瞬间,就找位置躲开了。
「糟糕了呢…」♀
赛莉耶一人可无法当勇者五人的对手。
稍微思考了一下后,赛莉耶让身旁的弗克西去把玛可贝儿叫来了。虽然无法和弗克西对话,不过它们明白玛可贝儿的名字,所以对着它们说一下玛可贝儿,它们就会去把玛可贝儿带来了。
「勇者他们受到玛可贝儿的异能影响后,会撤退就好了……不行的话就只能在他们闯进来之前攻过去争取一下时间,通知裕次郎他们过来了…」♀
这样想到的赛莉耶马上让梵恩去通知外出了的裕次郎了。
看着渐渐逼近过来的伦达他们,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跨过去的赛莉耶紧紧握住了手中的药物。用来应对巴修鲁特的耳塞也已经准备好了。
去叫玛可贝儿的弗克西走近了正在搬运十字弩箭的玛可贝儿。然后它指了指围墙,明白是赛莉耶在叫自己的玛可贝儿,就和弗克西一起来到在村子正面的围墙了。
「叫我吗?」
「对玛可贝儿来说是个很坏的消息。勇者正在接近过来」♀
「……勇者」
玛可贝儿把脸转向了围墙外面,然后看向了赛莉耶指着的方向,那边的勇者一行正向着这边走来。
玛可贝儿的表情变得很害怕,并且紧紧地抓住了赛莉耶的手。
「我不会叫你站到那些人面前的,不过你能不能在这里把异能射向他们? 这样或许可以让他们撤退,如果不行的话也能让他们动作变得迟钝,然后我再前去阻止一下他们」♀
「但是和勇者战斗是很危险的啊!」
「我知道。但必须有人去挡着他们啊。我已经让梵恩去叫裕次郎过来了,只是去争取一下时间而已」♀
和勇者一行战斗受伤是肯定的吧,要说能无伤打倒他们四个才是不可能呢。赛莉耶已经做好会受到一定程度伤害的觉悟了。
「……嗯、我试试看」
玛可贝儿从围墙伸出了下身子,确认伦达他们在异能能击中的距离后,把收束的异能射了出去。伦达他们感觉到这力量后,确信玛可贝儿就在这里了。用药去撑住异能的伦达他们,也受到了背后巴修鲁特的演奏加持,开始继续前进。不过和以前不同的是,这股力量轻易就打破伦达他们的防御了,因为玛可贝儿这次射出去的异能是收束过的,和之前让异能自然散发出去不同,毕竟她修练过,效果也提升了很多,伦达他们的药当然没有道理再和以前一样能撑下来,即使有了巴修鲁特的演奏加持也是。
面对这打破了己方药物防卫的异能,伦达他们非常吃惊,这样下去可能在去到玛可贝儿面前之前就倒下来了,因此伦达他们加速前进了。
「不肯撤退吗……我上了!」♀
「要小心点!」
「嗯,我尽力而为」♀
赛莉耶一口气把药喝下,把耳朵塞上,然后摸了摸玛可贝儿的头后,跨过围墙攻过去了。
「这前方不能让你们继续前进了呢」♀
「滚开!」
「啊,我带了耳塞完全听不到你们在说什么咧!」♀
面对伦达挥来的剑,赛莉耶一边挡下一边回答。
因为麻痹叠加异能的影响,身体状态很差的伦达他们动作很迟钝,赛莉耶没有负伤就成功挡住了他们五人。而巴修鲁特因为不能停下演奏,所以无法参与攻击。
「等药师和哥布林来了我们就糟糕了! 这里我们来撑着,伦达你去把魔王干掉!」
无谋地进行着突击的欧罗斯说道。旁边的卡尔玛德和蕾拉也是同样,就算已经被赛莉耶斩伤了他们也毫无退意。听到欧罗斯的话,伦达马上往围墙跑去。
「走开!」♀
「听不到呢~不过就算我这样回答你也听不到吧~」
就算流着血,蕾拉她们也完全不后退。当着他们的对手,赛莉耶已经用尽全力,并没有办法阻止趁这期间往围墙跑去的伦达。
围墙上的玛可贝儿看到逼近而来的伦达,害怕到身体动弹不了,以前被剑斩的记忆苏醒过来,双眼充满了泪水。
伦达一确认玛可贝儿就在盾后,马上就跳了起来,然后用双手握稳了剑。
当伦达从高处开始落下的时候,无论是赛莉耶还是欧罗斯他们脑海里都浮现出了玛可贝儿被斩开了的画面。
把这个想像挥开的赛莉耶,拼命寻找着裕次郎和戈泽罗的气息,然而附近都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自己就算摆脱了欧罗斯他们也无法赶上,发现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伦达的赛莉耶喊了出来,
「玛可贝儿!」♀
「「「Ku Tsu!」」」xN
赛莉耶喊出来的同时,弗克西们的声音统一地响了起来,随即一个巨大的火球撞向了伦达。
因为在空中所以不可能躲开的伦达,看着火球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被直径接近四米的火球炸中后,伦达被吹飞到比欧罗斯他们更遥远的后方。卡尔玛德和蕾拉为了确认伦达的情况马上离开了赛莉耶。而玛可贝儿不再攻击的现在,为了让赛莉耶产生空隙的巴修鲁特正对着赛莉耶使用着大音量的攻击,不过耳塞好好地派上了用场,所以虽然让赛莉耶觉得很吵,但还没到能让她产生空隙的程度。
「……是谁? 不,只可能是弗克西了吧」♀
应对着欧罗斯攻击过来的枪,赛莉耶思考道。
『但这种规模的魔法别说是弗克西,连森林住民也放不出来的啊,已经是协力魔法级别的威力了』。
「啊、协力魔法? 对了,它们在说练习中来着」♀
「协力魔法? 你们这边还有其他平原住民吗?」
听到赛莉耶泄漏出来的嘟哝话语,欧罗斯作出了反应发问。不过赛莉耶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打算在这里杀掉他地加强了攻势。
不过卡尔玛德很快就上前来帮助欧罗斯,然后他们迅速退走了。
「总算是撑过去了啊」♀
赛莉耶看着远去的伦达一行,大大地叹了口气说道。
现在森林那边像是要掩护伦达他们撤退般地不停有箭和魔法射来。赛莉耶也立即离开了那个地方回到了围墙上。在玛可贝儿的身边,有十只弗克西倒在了地上。
赛莉耶马上抱住了因差点被杀而不停颤抖着的玛可贝儿,同时也下令让弗克西们准备好射击。箭矢和木桩一堆接一堆地飞出并落在森林中。不久后往森林中飞来的攻击停止了。
「离开了吗…得问一下刚刚那个火球的事呢」♀
赛莉耶继续抱着玛可贝儿,并拜托旁边的弗克西去把康喊过来。
问过康后,刚刚那火球的确是弗克西们开发出来的协力魔法没错。只不过还没有完全完成,所以用一次马上就会昏倒了。倒在玛可贝儿身边的弗克西们,想必就是因为使用了协力魔法吧。
再详细地询问后,赛莉耶得知这个和协力魔法有着不同的地方。虽然要以复数人数使用魔法的部分是一样的,但魔法的效果和人数的限制却不相同。
弗克西的协力魔法没有十只一起用的话就无法使用。数量少于十的话,魔法会无法发动,但多过十的话,魔法会无法控制而爆发出来。而且也跟协力魔法那样是独立的新东西不同,只能用出像是炎之矢和飞天冰石一样的效果。刚刚它们使用的就是炎之矢。
把这想成是把魔法强化的技术会比较好吧。如果用飞天冰石来举例的话,会能射出数根像是床弩用的木桩那样粗大的冰柱。如果是用风魔法,则可以制造出像能卷飞一切一样的大龙卷吧。
这技术对平原住民来说应该非常有魅力,像是对平原住民和弗克西来说,因为用出的效果不高,所以没什么用的治愈魔法等,说不定就能发挥出回复药般的效果了,所以他们得知的话,大概会非常渴望得到吧。
听完康的话后,赛莉耶心中涌出了感谢之情。如果不是它们用出这魔法的话,玛可贝儿现在说不定已经死掉了。
「能帮我跟它们说,非常感谢它们,帮大忙了吗?」♀
「我明白了」
康点点头后把话传达了弗克西们,然后弗克西们都发出了高兴的声音。
「这是在吵闹什么?」♂
「啊、欢迎回来」♀
被梵恩带回来了的裕次郎,以奇怪的表情看向呜叫着的弗克西们。
然后赛莉耶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了这样的裕次郎。
听到赛莉耶说伦达刚刚差点杀掉了玛可贝儿,裕次郎毛骨悚然了起来。虽然裕次郎非常愤怒伦达一行伤了她们两人,不过更多的是庆幸两人平安无事。
「你们没事真的太好了…」♂
「嗯…我都以为要不行了。真的非常感谢弗克西它们…」♀
为了跟进还在颤抖的玛可贝儿的情况,裕次郎留在了村子里。相对地为了多少减轻一下戈泽罗的负担,裕次郎把梵恩派了过去。过了两个小时后,裕次郎确认玛可贝儿已经冷静下来时,就再次回到了山的背面继续防守。
日落后士兵们开始撤退。在进攻村落的第一天,军队方还留在了村子附近打算在这边露营。在漆黑之中留在村落附近什么的,简直就如同在跟裕次郎他们说『请过来狩猎我们』一样,因此裕次郎他们就去好好屠宰了一番,把住在了森林这边的士兵歼灭了。因为这件事,自此之后士兵们就再也没有尝试住在森林里,通常只会留下数人在这边进行侦察和监视,不过这些人都被梵恩发现和狩猎了。它用的方法都是以照明魔法作诱饵,然后从暗中袭击过去,在这种普通野兽无法做到的高明战术下,士兵们就只有被狠狠蹂躏一途了。
等士兵们撤退后的晚上,裕次郎他们都会和哥布林一起合作去回收用掉的木桩和箭,因为现在可不是能浪费的时候,所以像这些资源能回收多少就得回收多少。顺便也请戈泽罗砍下了些树,准备用来补充无法再用的箭。
第二天和再之后的一天,相同的攻防战还在继续持续着。只要士兵靠近就用床弩和十字弩来应对,有时候则让玛可贝儿去使用异能。勇者一行也还有再次攻过来,不过靠着弗克西们的协力魔法,射出飞天冰石和吹出强化过的狂风等攻击,在阻挡勇者他们脚步的期间,玛可贝儿使用收束过的异能射向他们,把他们连同士兵一同击退了。多亏这个,山脚那边的森林已经完全变成荒地了。
村子背面也有过激烈的战斗,因为兹亚知道裕次郎会出现在那边,所以他就往那边前进了。看到兹亚的身姿后,裕次郎毫不犹疑地喝下了天下无双,不过裕次郎因为感觉和兹亚扭打在一起的话,说不定会被抓住,所以裕次郎就没有和他正面对抗,而是不停拿东西掷兹亚。虽说在使用了天下无双的状态下应该不会发生被抓的情况,但因为兹亚很强的印象深深刻在了裕次郎的脑中,所以裕次郎决定慎重地应对了。
◆◇◆◇
在这毫无进展的状态下、双方阵营都一点点地消耗着。裕次郎他们因为收留了雅鲁玛利多,所以食物消耗的速度增加了,而军队方的物资运送状态也还没得到任何的改善。
「也差不多该考虑退兵了吧? 补给继续这种状态,士气也只会越来越低了」
丘特大大地叹了口气后沉重地说道。最初从国境出发的时候,他完全没想过会苦战到这种地步。
他旁边的骑士团副团长虽然也是相同的想法,但却说出了相反的话。
「这是国王准备已久的远征吧? 擅自返回没问题吗?」
「虽然是这样说,但平常的话,现在这种情况早就会撤退,减少损失了」
「嘛,的确是这样呢」
军队方从进攻村落开始,受害就节节攀升了。本来那种规模的村落靠人数就能攻陷的,但实际执行的时候,士兵却全都成为了玛可贝儿异能的猎物,一个一个地昏了过去。军队方是运气非常差吧,能以一敌万的历代本领最强的魔王,在这里把能力完美发挥出来了。
「虽然不用治疗让他们睡一觉就好,但让士兵休息一天也无法说是好事啊」
「是啊,如果勇者殿下他们能把魔王打倒就好了啊,不过听他们说药已经没什么效果了」
「那个时候没能把魔王杀掉真是太可惜了!」
之前丘特收到了勇者差一步就能斩获魔王的报告,如果那个时候能斩掉魔王,现在军队方应该会有很大的优势吧。
「……要不试试那个吧,一口气进攻过去,不问日夜地全方位攻击那村子」
「风险相当大吧。士兵都集中到一个地方,搞不好一瞬间就全被魔王放倒了」
「像现在这样也是迟早败北吧。魔王就只有一个人,要对应全部方向应该也很困难吧。我们就趁那个空隙冲过去蹂躏一番!能做到就好了呢」
丘特无视掉裕次郎,戈泽罗和赛莉耶的存在地说道。虽然他们不及玛可贝儿那么夸张,但也是能以一敌多还能有着优势的人物。
然后丘特为了让士兵们好好休息,下令明天不进攻了。还准备把一直节约起来的食物大方地拿出来,好好慰劳士兵一番。
副团长和其他部下为了传令而离开了帐篷,剩下一人的丘特因为打算下次亲自出战,所以开始了整理武具。
「失败的话是被解雇吗」
丘特没打算要跟森林方战到最后一兵一卒,而是准备最后冲一次,判断还是不可能的话,就撤兵回国。『那个时候要么解雇要么入狱的吧,再怎么说也不会处刑的吧……不会的话就好了呢』丘特这样思考完打起了精神。
天上的云如同在掩盖不安的丘特和士兵们一样把月亮掩盖了起来,还像是一直表露着他们心中的状态一样,不管过了多久,月亮都没有从云中走出来。
◆◇◆◇
第二天,士兵并没有进攻,久违的平静时间再次回到了森林。不过对此安下心来的就只有动物和智慧不高的魔物了。
裕次郎和戈泽罗正站在变得破旧的围墙上方,看着没有人影的森林。
「你觉得他们有什么目的吗?」♂
裕次郎看着森林问道,而被询问的人也同样没有转移视线地回答。
「这个嘛。只能说 感觉不太妙 就是了」
「以前的战斗里有像这样过吗?」♂
「不清楚。我也不是 熟知战场的 全部情况」
「这样啊。那就只能做好警戒了。不过这边也能好好休息一下,也不算坏吧。老爷子,能再去砍点树回来吗?」♂
「好」
戈泽罗点点头回道,然后带着哥布林下山去了。
裕次郎也为了收集药材而离开村子了,同行的还有打算出来散步的梵恩,玛可贝儿也一起出来了,她正乘在梵恩的背上。两人一边闲话家常一边收集材料,对这久违的平静状况,玛可贝儿好像也很开心的样子。
回到家后,赛莉耶最近都没空闲做的精心烹制的料理正等待着两人。是像西式土豆炖肉般的料理。
「果然这种悠闲的气氛才是最好的啊」♂
「是啊。虽然已经习惯天天战斗了,但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
「再来一碗!」
装得略少的给玛可贝儿的料理,转眼间就被吃光了。看到玛可贝儿的食欲,赛莉耶脸上露出了微笑。
「好的好的。食欲渐渐增多了呢,是好事啊」♀
「是啊。我也再来一碗」♂
康和梵恩也像是在说着『再来一碗』地把碟子递给了赛莉耶。
看到他们非常享受地吃着自己做的料理,赛莉耶的心情也变得非常好了。
像是父母孩子在一起开心吃饭的家族团圆饭结束后,裕次郎一边与她们闲聊一边制作着药来度过。
然后第二天,希娅一如以往地在空中侦察着士兵的行动。今天他们的行动方式并不是要在全方位进攻森林,而是明显地打算要主攻一个位置,并且还拿着相当多的行李。
收到这个报告的裕次郎他们正嘟哝着。
「也就是他们今天打算全力攻陷这里了吧」♂
「我也是相同意见啊」♀
戈泽罗和树精也对此点点头。
『决战时刻了啊』裕次郎这样想着用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打起了精神。然后把弗克西和哥布林集合了起来,说明现在的状况。
「老实说可能会很艰苦。但为了跨过去大家的合作是必要的! 只要在这里尽可能减少对手的数量,以后也会轻松很多! 我们要把他们打回去,赶出森林,把他们打回自己国家去! 今天要全力上了,都打起精神来!」♂
因为翻译是必须的,所以没有人能马上回答,不过之后大家都高声地回应了。应该是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最后的战斗了吧。
然后裕次郎再谈了谈配置的事后,大家就各自前往自己的岗位了。
『本来是想着危险关头就逃走的,现在看来会陪它们到最后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看着大家的背影,裕次郎这样思考了,然后他也行动了。
玛可贝儿和之前一样到村落的正面防守,树精也作为辅助跟着她。裕次郎他们配合十字弩和床弩瞄准不到的道路之外的地方,去到村落的背面打游击。不会到外面战斗的哥布林们则帮忙搬运东西,还有帮忙做好床弩的发射准备。剩下的弗克西们在赶忙制作着弓箭。因为村子人数很少,所以背面的防御力会很低,因此裕次郎就拜托了水龙在山的背面唤出了大量的水,在这设置好了麻痹雾。他是在不久前才想起这药的,以前在山地和森林住民的圣地使用的时候,这雾也到不了高的位置,所以位于高处的村落也不会被影响到,因为很长时间都没有用过这个,所以现在才想起这如此有用的药的裕次郎认真觉得自己蠢爆了地稍稍消沉了起来。
裕次郎他们开始行动一个小时后,山脚处传来人的气息了。包围山的士兵有一千五百人,其余六千多人正在离山不远的地方待机。丘特是打算每隔一段时间,就换另外一千五百人进攻,之前在战斗的人则退回来,像这样使用波状的攻势,以裕次郎他们村落的规模来看,战力也不会多,以一千五百人来轮攻,应该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除了山的道路以外,士兵也从山的侧面不停前进。先开始攻击的是军队一方。
「放箭!」
丘特给出信号后,大量的箭往村子的正面降下了。不过树精用树叶挡住了村子的上空,箭全都被挡下来了。因为这并不是能一直使用的招式,所以树精在这之前一直都没有参战,不过她判断今天应该是重要时刻,因此就来帮忙了。虽然有些用上了弓魔术的箭没能挡下来,不过从远距离射来的普通箭树精能完美地对应下来。然而她也没法保持一整天这样,所以使用力量的时机树精也在好好考量。
弗克西和哥布林们也好好地用箭回应了军队方。不过普通的箭都被士兵用盾挡了下来。可惜威力巨大的床弩他们就没法挡下来了,最初出现受害者的是军队方。
「他们还有这样的防御对策啊……前进!」
紧随着丘特的话语,铜锣声响起,然后士兵们开始了登山。
因为玛可贝儿在正面,所以丘特把较多的士兵配置在了侧面和背面。不过背面的士兵都被雾阻碍,正难以前进。马上就发现了异常的队长,立即就召集起了会用风魔法的人来把雾吹走。而在他们被卡住的期间,喝下了毒耐性药的裕次郎进攻了过去。期间还再次在积水里下毒,因此无论士兵们怎样把雾吹走,雾还是源源不绝地飘向他们。之后士兵们就只能换向没有雾的路线进攻,不过那边则有戈泽罗挡着,士兵们持续地被干掉。
伦达他们也混在了那些士兵之中。因为他们无数次地受到了玛可贝儿的异能影响,所以身体一直都在不适的状态,这样的他们就算有士兵在帮忙也难以突破戈泽罗的防线。当然戈泽罗也并非毫发未伤,不过它靠着回复药,还是撑下了一波又一波的士兵浪潮。
另一方、正单骑突击中的裕次郎,再次碰到兹亚了。
「今天不再丢我东西了啊」
「我也想丢啊。不过才刚开战,我可不能马上就累倒嘛」♂
「那对我来说还真是帮大忙了」
兹亚这样说着摆起了架势。虽然裕次郎不太想花太多时间在兹亚一人身上,但放任兹亚也是个大问题,所以就只能和他对战了。然后裕次郎双手拿着石头,一边防下兹亚的攻击,一边无视兹亚地把石头往周围的士兵掷去。
「你不攻过来啊?」
兹亚不停地往裕次郎踢去,然后最后一踢就这样维持在裕次郎用来防御踢击的脚上,跟他对话。
「今天重视防御呢。在药起效之前,只要把你挡着,等你倒下后抓住你,接下来就能很轻松了」♂
「哦吖、我反而变成要被抓的一方了啊。不过你能抓得住我吗?」
「就抓给你看」♂
「那你就试试看吧」兹亚这样回答后再次开始进攻。
虽然这不是一场会让人心情雀跃的战斗,不过能像这样和不相伯仲的对手无休止地战斗下去也有这样的乐趣,所以兹亚没有逃战到最后了。『说不定裕次郎他们这方真的能赢呢,为了得到普拉卡,之后帮一下他们也未尝不可嘛』兹亚这样想道。
戈泽罗虽然伤痕累累,但在得到梵恩的助力下,也成功把勇者一行击退了。
等铜锣再次响起的时候,士兵们开始撤退,裕次郎他们本来还想着终于能休息一会的时候,第二波士兵攻过来了。戈泽罗马上喝下了回复药和疲劳回复药,然后再次握紧战斧攻了上去。村落的大家也深刻体会到之前裕次郎说的会很艰苦是怎么回事了。
连续不停的进攻循环了一圈后放缓了下来。军队方这样的攻势,让村子储蓄下来的药和箭以非常夸张的速度消耗掉了,最后让水龙变回原来的身姿去虚张声势吓唬了士兵,才总算撑了过来。
◆◇◆◇
想尝试一次这种进攻模式的丘特,正让进攻放缓了一下来作情报的整理。
村子的防御最初的确如同是铜墙铁壁,不过最后一波进攻的时候,他们已经明显露出疲态了。甚至还有些士兵突破了箭雨和戈泽罗的防守,侵入到了村子里,虽然他们最后都被弗克西和哥布林们反杀了。
然而这样的进攻,军队方的受害情况也一点不少。现在已经死了千人以上了,受伤人数更在此之上。
「要就这样派健康的三千人一口气攻过去吗,还是休息个三四小时,再继续波状攻击好呢。撤退…现在还没这个选项呢。不过最担心的是魔王的消耗不多啊……」
村子正面的进攻,最后几乎都是互瞪的状态,没再有什么大规模的行动了。毕竟就算动用大量的人数攻过去,肯定也会因为魔王的能力而全被反杀。
然而就在丘特打算派三千人攻过去的时候、警钟响起了。
从周围的话语听来,似乎是药师背着魔王过来偷袭了。因为已经天黑,所以没人发现他们接近了过来。
裕次郎是因为军队的进攻变得缓和,所以就回了村子一趟,然后看到村子的消耗情况后,决定争取一下时间而做出了这样的行动。虽然裕次郎也对把玛可贝儿带到战场很不安,可是如果军队方照这样的攻势继续不停进攻过来,村子最多就只能多撑一天了,所以裕次郎就跟玛可贝儿约定好绝对会好好保护她,然后就把她带出来了。
「放缓攻势变成坏棋了吗!?」
丘特带着变得疲累的身体来到了外面,然后给出了撤退的指令。村子正面的防守现在变得非常薄弱,所以丘特也想过要不要现在马上一口气进攻过去,但是放置在山脚下的士兵现在连五百也不到,完全没有能把村子攻下来的保证,所以丘特就只能放弃这个想法了。
◆◇◆◇
裕次郎一边用盾挡下零零星星射过来的箭,一边看着撤退的士兵们。很多的士兵因为背着同伴们而变得动作迟钝,不过裕次郎因为把玛可贝儿的安全放在了首位,所以只在用石头掷向士兵们,并没有追击过去。被石头击中而亡的人非常多。
两人回到村落后,赛莉耶她们出来迎接了。在裕次郎把玛可贝儿放下来的时候,赛莉耶向着裕次郎搭话道。
「结果怎么样了?」♀
「总算是让他们撤退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再攻过来,不过应该能休息一段时间吧」♂
听到裕次郎的话,大家叹了口气安心下来。然后裕次郎让它们维持着最低的警戒后,叫大家都去休息了。
还留有余力的裕次郎,则出了外面去回收用掉的箭,其他人都去了休息。虽然赛莉耶因为几乎都是在指挥射箭所以也还有余力,不过她为了让玛可贝儿能冷静地休息而留在了家中。因为家里除了她们还有兹亚在,所以玛可贝儿无法冷静下来。虽然已经把兹亚身上的东西都回收了,不过并没有把他绑起来。现在兹亚因为腿药的效果已经完结,所以只要不靠近他,就很难被他攻击。玛可贝儿并不会靠近他,而兹亚就算跟赛莉耶打接近战,现在的状态也会输,加上他本人也没有要战斗的意思,所以裕次郎他们就让他自由了。
在黑暗的森林中,裕次郎一边拿着竹桶回收着箭和木桩,一边探索着周围。周围一点气息也没有,也就是完全没有士兵。等竹桶都塞满后,裕次郎把它交给了戈泽罗,同时戈泽罗和裕次郎商量了,它说想带着哥布林们出去吃尸体。然后裕次郎对此点了点头,并给了不要在自己面前吃就好的条件。接着戈泽罗就带着哥布林们离开村落了。
回到家门时,裕次郎发现家还亮着。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本来裕次郎还想着是不是赛莉耶还没睡的,不过在等着的却是兹亚。
「还醒着啊你?」♂
「嘛。不过我不是想逃喔,只是还不想睡而已」
「是吗,我已经要睡了喔,你还不睡吗?」♂
「嗯,是呢,也差不多该睡了」
「呼」兹亚说着站了起来。
「啊、话说,你能猜到军队之后会怎样行动吗?」♂
「这个嘛……他们本来是打算这次就是最后的,如果还是失败了,之后应该会放缓进攻了吧。也可能会撤兵回国,不过就算要撤兵也需要时间准备,所以不会是明天的事就是了」
「这样啊,谢谢了」♂
对话结束后,兹亚在屋子一角用毛毯包着自己而睡、而裕次进入了旁边的房间和赛莉耶她们一起睡了。
◆◇◆◇
从第二天开始,的确如同兹亚所说,就只有少数的士兵进入森林了。他们的目的好像是抓捕珍贵的魔物和动物等,并没有要靠近村落的样子。
看到军队方这个样子,裕次郎他们也没有进攻过去,而只是在看着他们。让希娅从远方去观察他们后,士兵们好像主要都是在休养,过得非常安静。
◆◇◆◇
在这样平静的状况下,五天已然过去,然后士兵连森林都没有再侵入了。接着再过了两天后,全军都开始撤走了。
得知军队准备归还国家后,裕次郎把兹亚送到了阵地附近,然后把他放走了。期间裕次郎也跟兹亚商量了关于普拉卡的事,裕次郎是打算通过巴葛斯诺德的Warp(空间扭曲)装置,把普拉卡送到山那边的巴葛斯诺德手上,所以只要兹亚带着医生,去到那座山找巴葛斯诺德的话,任何时候都能跟裕次郎取得联络。
回到阵地的兹亚,说着自己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虽然多少有些被怀疑,不过还是被接受了。反正他们也准备回国了,所以就算兹亚被森林方拉拢了也影响不到什么。
然后能自由行动了的兹亚询问了其他人勇者一行的位置后,就向着他们那边过去了。
从帐篷外面往里面的伦达他们搭话后,兹亚进去了。伦达他们正以认地的表情保养着武具。而没有什么东西需要特别保养的巴修鲁特,则演奏着轻松的歌曲,以帮助治愈这段日子积累下来的疲劳。
「看你们的样子,是还不打算归还啊?」
「兹亚先生、你没事啊。真是太好了」
看到熟人平安归来,帐篷里飘浮起了松了口气般的氛围。
「我是来传达裕次郎君的留言的。他叫你们认真去调查一下魔王会暴走是不是真有其事」
「什么意思?」
「他问过水龙和树精之类的长寿魔物关于魔王暴走的事。得到的答案是她们没听说过。水龙在上上代魔王乱世的时候,去过人类的城镇,所以也并非不知道这种情报,而是真的没听说过」
「魔物说的话怎么能相信啊。而且这是国王的命令,可不能轻易放弃啊」
『因为我们知道了魔王不会暴走,所以我们放弃讨伐了』跟国王这样说,他也不会接受的吧。更何况情报还是出自敌方,实在非常难以令人相信。
「也是呢。那你们要只靠五人继续去讨伐吗?」
「我们就是这么打算的。而且也已经拿到物资了」
「魔王任何时候都在裕次郎君和赛莉耶君的身边。而且他们还有只非常擅长感知气息的拉古斯葛犬虎在啊」
「所以呢?」
「让你们知道偷袭是不可能的,就是第二个留言了。老实说,你们觉得自己能先打败他们,然后再打败魔王吗?」
「这个……」
勇者五人也都无法点头。因为他们现在就有着无数次失败的经验。虽然五人联手围攻的话,能够打败对方一人,但会不会有这种对方刚好只有一人外出的机会也没人知道。
「我想你们先回去一次,报告一下现在的情况,然后再请求一下支援也未尝不是一个好方法吧」
虽说被斥责应该是肯定的,但敌人可是强到能击退一国的军队,只要把这个说出来,也不会受到太糟糕的待遇吧。而且在这种杳无人烟的地方,要只靠五个人继续讨伐也不怎么可能,国王如果理解到这些难处,说不定还会给出雇用佣兵的资金。就算这个不行,至少也能期待他们去把应对魔王能力的药的品质提升一下吧。
「我会考虑一下的」
「嗯,这样就好」
兹亚说完离开了帐篷,然后他一边沉思,一边往给予自己的帐篷走去。
『委托算是成功了吗? 不过都跟他们明说了五个人攻过去太无谋,应该稍微减少了他们的干劲吧』
作为得到普拉卡的条件,兹亚被裕次郎拜托来说服勇者了。因为勇者的目的并非森林而是魔王,所以就算军队要撤走,他们也未必会跟着离开,随时都可能会再次攻击过来,所以裕次郎他们就拜托兹亚去说服勇者了。
现在森林方的胜利几乎已经确定了,所以为了让裕次郎他们能好好活下来,兹亚就点头答应了。
听完兹亚的话,伦达他们好好讨论了一番,然后判断现状的确是难以完成目标的他们,就决定先回一趟赛基安德,好好思考一下对策,和再继续修练提升,以后再来挑战。
◆◇◆◇
军队之所以会这么快撤军,其实还有另一个要因。在丘特他们围攻村子过后的第五天,有一匹快马从国内被派到这里来了。
读完快马送来的信后,丘特变得表情僵硬了。
「信上写了什么?」
「这个嘛,简单来说就是无法再派人手过来,还有送来的物资也会减少。也就是要我们就这样战斗下去」
「……那我们要怎么办?」
「撤军」
「真的没问题吗?」
因为这是违抗王令,所以部下很担心地问道。
「士气本来就够低了,有吸血鬼在碍事,如果物资还要再减少,也不知道送来的物资还能剩多少。士气肯定会进一步下降吧,这种状态下怎么可能继续战下去啊」
「为什么无法增派人手?信上有写吗?」
丘特对此点了点头。
原因是国内的谋略风气吹得太盛了。贵族们全都在互相怀疑,无法好好合作起来,因此各地的内政变得凝滞,治安恶化了起来。仅靠本来的士兵已经不足以维持,所以就只能把正在待机准备进攻深渊森林的预备兵力用来维持治安了。
其实国王也预估过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不过他本来是想着能在把预备兵派到森林之前就解决掉的。
而在信件送到森林的时候,国内其实已经安定下来了。傀儡派因为被抓到了把柄,所以在宫中的对立中,以傀儡派没落的形式结束了。之后各地的管理机能也陆续恢复,不过这并不代表治安也能马上复原,而且要把在国家各地维持治安的士兵重新召集起来需要时间,因此无法马上增派人手到森林。
「去做撤退的准备吧。传令下去」
「系」
这场战争的完结,并非因为裕次郎他们取得了胜利,而是由于赫普辛密王国的内情,所以军队方开始撤走的形式落下帷幕。
虽然裕次郎他们能支撑到这个地步,说是他们赢了也不为过吧。不过村子里的大家,没有任何一位因为胜利而欢欣鼓舞,有的只是因为幸存下来而松了一口气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