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话 解放军干部与神殿的封印精灵
〈雷奥纳德〉
王都的叛乱行动结束后的当天早上。
「这次的作战真的有什么意义吗？好像只是差点害死我而已……」
卡诺修坦询问的语气似乎有所顾忌，他看起来相当疲倦。
跟谢弗德一起将他领回来后又过了一段时间，他才慢慢醒来，不过身上的伤势可不是闹着玩的。
伤口主要位于腹部……
亚斯拉这家伙居然将伤害集中于腹部，太阴险了……
「就是因为对你有所亏欠，才会像现在这样背你啊。」
谢弗德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再说要怪也要怪你兴奋过头，太过投入。之前都已经叮咛好几次，说得我的嘴巴都酸了，结果还是这样。」
大家都累坏了。后面那三个人才刚成为干部，还是有不成熟的地方。
绑架公主的行动虽然没有成功，但我万万没想到从中作梗的人居然是亚斯拉。
我没有把亚斯拉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他在我们的计画中原本就不存在。既然要以不存在的人物来处理，这么做就行了。
「酬劳应该都准备好了吧？」
我询问谢弗德。
「你可真心急，雷奥纳德。当然都准备好了，就跟平常一样嘛。不过你还真在意。」
「嗯，毕竟是我最重要的妹妹。」
「也对啦，我也能体会。」
谢弗德重新背起卡诺修坦，似乎觉得他颇有份量。
「雷奥纳德，你认识那个打败我的兔子对不对？你们是什么关系？」
趴在谢弗德身上的卡诺修坦开口询问。
「我也很想知道。从说话的口气来判断，感觉好像是熟人。」
谢弗德也搭上了顺风车。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应该抱着类似炫耀儿女的心态，结果一个不小心就说溜嘴了。
「我不认识他。」
「打死不上当就是了。」
就目前而言，他们尚未将绑架公主时从中作梗的亚斯拉跟兔子连结在一起。
绑架公主失利的三人组失去了部分跟亚斯拉交战的记忆。
那家伙该不会又用了落雷的魔法吧……
万一因此被解放军盯上，事情可就麻烦了。
「所以这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卡诺修坦回归主题。
谢弗德白了他一眼，脸上露出「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的表情。
「简而言之，这是解放军的出道战，目的在于让耶亚斯利禄重视我方势力的存在。」
「什么？就这样？」
「要不然还能怎样？」
「绑架公主……要求赎金之类的。」
「这么做一个弄不好可是会全面开战。请不要低估耶亚斯利禄的战力，我们一定必败无疑。」
谢弗德轻笑数声。
解放军的人力还是不足。不，应该是人数已经达到叛军应有的规模，却不足以跟一个国家抗衡。
「如今耶亚斯利禄跟雷西登西亚王国之间的局势紧张，万一被雷西登西亚外的第三势力盯上，势必会对耶亚斯利禄造成莫大压力，这就是我们的目的。虽然拟定了大规模的计画，不过真正的目的就是这样。」
「雷西登西亚外？」
听见谢弗德的解释后，后方的三人组从旁插口。他们就是绑架公主的那三个人。
「没错，大家都没想到解放军是雷西登西亚在台面下成立的组织。就算真的被人发现，也找不到可以检举的证据。」
没错，解放军是雷西登西亚王国（目前跟耶亚斯利禄王国交恶）部分王族暗中成立、操控的组织。
不过对我来说————
「雷奥纳德，已经来到国境附近了，请通知负责接送的人。」
「喔喔，知道了。」
就在我兀自沉思的时候，谢弗德的这句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取出一个魔石。这种魔石非常好用，即使是相隔甚远的两处，也可以让搭载声音的魔力来往于特定的两个魔石，借以达到通讯的效果。价格好像非常昂贵。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跟什么地方取得联系，总之就是透过这个魔石找来马车。
我们在耶亚斯利禄与雷西登西亚的国境线上叫车，马车早已来到国境线附近的检查哨待命。
不过我们必须徒步度过检查哨，绝对不能让耶亚斯利禄发现雷西登西亚的人民在国境线上出没。
现在只有发动叛乱行动的六名成员。这支小小的队伍离开王都后，就朝着耶亚斯利禄与雷西登西亚的国境线一路前进，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持续移动。
剩下的那个人只在情况失控时的最后一场行前会议中露面。全身穿戴解放军盔甲的那个人，好像是在这次的行动新加入的成员，因此比我们早一步撤离王都，预计在检查哨会合。看来，那个人似乎只是想观察解放军的作战行动，实际上我对那号人物几乎一无所知。
大家都打扮成农夫，解放军的服装早就在王都处理掉了。
然而，我跟后面那三个人还好，卡诺修坦和谢弗德的脸蛋太干净了，根本不像农夫。至少留个胡子吧。
不过，就算在这条荒郊野外的道路上遇到其他人，对方也猜不到我们就是解放军。
毕竟以当时的惨状来看，任谁都以为是为数众多的敌人引发的叛乱。
之后只要说「我们从王都的叛乱中逃出，差点被吓死」就好。
但王都发生叛乱的消息应该已经在耶亚斯利禄的各地传开，境内大概会增设不少检查站。
我们几个想要顺利通过检查站，或许不太可能。毕竟骑士队已经掌握卡诺修坦的外貌特征。虽然有角色重复的疑虑，不过早知道就该替他戴上类似兔子的面具。
这时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便试着询问谢弗德。这次的计画由他一手包办，同时是行动指挥官，可能会知道。
「等一下在检查哨接应我们的人是谁？当初在王都会场前进行最终确认时，那个人遮住了脸，并未露出真面目。」
「他是耶亚斯利禄的贵族，据说在王宫中颇吃得开，是个相当有影响力的人物。」
「那个人可以信任吗？要是他没出现，我们就无法通过检查哨了。」
「当然可以信任……啊，检查哨就在前面。」
「马车已经到了。」
「那就没问题了，负责接应的贵族应该已经跟检查哨的士兵交涉过了。」
检查哨远远地映入眼帘。
白色石造建筑物，还有一座大型拱门。大致上街道都通往那座检查哨。
走近一看，拱门又高又大，必须抬起头才能看见全貌。整体结构庄严肃穆，颇有历史的风味。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无妨。」
谢弗德将卡诺修坦从背后放了下来，跟一名中年男子交谈。
夹杂着些许白发的中年大叔，身高跟我差不多，全身的行头相当讲究。这个人就是谢弗德提到的贵族吗？虽然我不认为他已经可以行动，不过他确实是昨晚在会场前跟我们会合的人。只有谢弗德知道他的长相……
我跟卡诺修坦站在相隔一段距离的地方，呆呆地看着两人。
「卡诺修坦，你知道他是谁吗？」
「嗯，那个人就像我们的金主，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被亚斯拉海扁一顿的身体已经不要紧了吗……真是耐打。
这家伙在战斗时往往会兴奋过头，变成另一个人，但现在是平常模式。
「我来介绍一下，他们是这次行动的成员。」
谢弗德说完，便招呼那名贵族来到检查哨的下方。
检查哨的几名士兵纷纷低头行礼，尽速让两人通过后，回到工作岗位。
「这位是雷奥纳德，这次负责搜集情报。另一位是卡诺修坦，这次的战斗主力。至于后面三人则扮演强盗。」
「哈哈哈，几位的大名时有耳闻。想不到连卡诺修坦都落得这么狼狈的田地。」
「是，敌人相当棘手……」
谢弗德大致向来到我们面前的贵族介绍大家。
等到谢弗德介绍完毕后，卡诺修坦的服装让那名贵族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看起来人还不错，瞳孔深处却隐约浮现犀利的目光。这是商人的特质。谢弗德也随口敷衍几句，伸手搔搔后脑。
贵族轻扯华丽的早礼服衣领，稍微整理仪容。
「通过检查哨之后，就搭乘我的马车吧。到时候再针对往后的行动进行讨论。」
他脸上的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
给人一种不容易亲近的印象。
短促的呼吸之后，这名贵族以邪恶的语气介绍自己。
「我是瑟孚兹•冯达利悟斯，往后将提供你们全方位的支援。」
他嘴角一歪，露出诡异的笑容。
这家伙就是亚斯拉的……
◇◆◇
〈亚斯拉〉
离开王都之后，我一路往西。
朝红水晶光芒直指的西方前进。穿过森林、翻越山丘，总之就是一路往西。
幸好沿途没遇上高山。有没有道路都没关系，就是直线前进。
脸上的面具在离开王都时就摘下来了。戴着面具不好呼吸，最重要的是真的很热。
有时候会遇到魔物，不过跟卡诺修坦决一死战之后，该怎么说才好呢？这个……虽然对不起被我打倒的魔物，不过它们连塞牙缝都不够。
这些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魔物被我以锁链镰刀修理一顿后，不是失去意识就是逃之夭夭。
根本用不着停下脚步，也不必举起锁链镰刀摆开架势。只要在行走时，利用锁链镰刀在地面制造一个小小陨石坑，大部分的魔物都会立刻逃走。
这已经变成制式的流程了。
由于我一边移动一边驱赶魔物，没有彻底休息，因此魔力的恢复速度相当有限，不过还是缓慢恢复中。
只是，若在这种情况之下遇到翼龙，就轮到我逃跑了。然而，当太阳爬上头顶时，我已经来到一望无际的草原。
继续往前走，就是耶亚斯利禄和雷西登西亚的国境。
只要出示公会卡，就可以顺利通过检查哨。一路上虽然设置了好几处检查哨，但「沿着道路前进」的字句目前不存在于我的大脑。
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一路往西。
如此而已。朝西方默默前进的男子汉。
现在只要将「一路往西」烙印在灵魂上，自然会有办法。总之我一直朝着红水晶直指的西方前进，完全不知道走了多久。
如果在途中遇到农村，就购入粮食及补充地图情报，然后立刻出发。我不休息，也不想休息。一旦停下脚步，就会产生多余的杂念。
就在太阳再度朝地平线逐渐倾斜时——
水晶的光芒突然消失。
「咦……？」
我拿起水晶摇了摇，又轻拍几下，还是不会发光。
该不会没电了吧？
对着太阳也好，利用我的魔法输入电流也罢，光芒依旧没有出现。
「……这用的该不会是水银电池吧……？」
我环视四周。
如果光芒依旧存在，继续直指西方的话，那个方向只有一个张大嘴巴的洞窟。
附近没有电器行，取得水银电池的梦想无法实现。
现在该怎么办……
「不，等等……」
我知道的喔？
目的地已经抵达，所以指向目的地的光芒才会消失。
我到底是在向谁辩解？
虽然我看到洞就想进去，不过目前洞窟还是可以勉强接受啦。
这个蓦然出现于草原上的洞窟，就位于山脚下。
洞窟的入口，开在必须抬起头才能看见全貌的悬崖及地面交界处。悬崖以上的地方，算是这座山的一部分吧。
「偏偏手上没有光源，我该拿这座洞窟怎么办？」
我的声音微微颤抖，流露出明显的惧意，还在洞窟中造成相当大的回音。
然而，走进洞窟一阵子，我手中的红水晶居然又亮了起来，彷佛肩负起光源的角色。
洞窟内部被照得一片通红。
洞窟并不深，应该不会太危险，也没什么问题。
换算成距离，大约两百公尺左右。早知道就不必吓成那样了。
穿过洞窟，我来到一个圆顶型的宽阔空间，四周都被跟洞窟相同的岩壁环绕。
里面是一座湖，能够落脚的地方不多。
空间的顶端没有天花板，而是开放式的天井。只要抬起头，就能窥见蓝蓝的天空。
视线从天井往下移动，岩壁的水槽形成湖泊，其正中央有个浮岛吸引了我的目光。
浮岛上，没错，有座庄严肃穆、彷佛神殿的石造建筑物……
「……」
我不禁为之屏息。
以神殿称之是否恰当？归类为神殿的标准又是什么？这些我都不知道，总之这座暂定为神殿的建筑物着实让我看得目不转睛。
接着视线又被神殿浮岛上的人吸引。
即使相距甚远，也看得出是个黑发少女。
年纪大约十六、七岁左右。
她正在做些什么？远眺一阵子后，两人的视线居然在半空中相遇。
少女以有限的立足点为跳板，毫不犹豫地从浮岛来到洞窟出口。
五官细致而清秀，看起来就像是精雕细琢的人偶，令人不敢恣意亵玩。
「那、那个……」
我有点结巴。
少女缓缓开口：
「你是雷文和路娜的儿子吧？」
「咦……」
她怎么知道？
雷文是为了我留下某种『力量』的父亲，看来她似乎对这件事略有所知。
到底是怎样的力量。我知道自己皱起了眉头，彷佛向对方表示我脑中一片混乱。
「你什么都不知道吗……？跟我来吧。」
语毕，黑发少女以轻快的脚步回到浮岛。
我抛下了思考、忖度与揣测，甚至连自己都抛到脑后，跟随那名少女前往神殿。
从正面的位置来看，神殿呈现金字塔的形状，正前方设有小小的入口。
少女要我跟上去，这是否代表她准备将我父亲•雷文的事迹，甚至是遗留下来的那种『力量』告诉我呢？
我也模仿少女的动作，利用漂浮于湖面上的少数立足点，抵达建有神殿的大型浮岛。
抵达浮岛后，我才知道位于地表的神殿只是入口。绕到后面一看，就会发现神殿是非常单薄的建筑物。
主殿位于地底吗……？
我虽然有点害怕，却依然进入神殿的入口，寻找那名黑发少女。
才刚进入神殿，火把就照亮了内部的通道。
这么说来，我的红水晶曾经在先前的洞窟中引导主人前进。
我从口袋里面拿出红水晶。
果然绽放出淡淡的红光。
我深入神殿，却依旧看不到少女的背影。
狭窄的通道蜿蜒曲折，我走下阶梯，好像进入更深的地底。
这座神殿祭祀的主神到底是什么？
神殿中莫名寒冷，有时会有微风吹拂而过，应该是在某处设有换气口吧。
行走几分钟后，终于看到少女的背影。
我稍微迈开大步跑了起来，试图追上去。
结果被通道的高低落差绊到脚，手中的红水晶掉在地上。好危险好危险。
不过真正的危险还在后头。
石块砌成的天花板突然开启，某物从天而降。从头顶下来的东西，光是身高就比我高出许多。
那东西，不，那家伙发现我正打算拾起红水晶，居然相准了我的手臂挥动斧头。
唰！！
「你们在做什么……」
破坏的声响传入耳中，少女立刻回过头，以讶异的语气看着我和那个家伙。
那个家伙是人称蜥蜴人的巨大蜥蜴魔物。不妨试着想像全长两公尺的蜥蜴二足步行的画面，手中还拿着巨大斧头。
「呃……我的水晶掉了，结果这家伙突然从天而降。」
我有惊无险地躲过蜥蜴人的斧头，向少女解释原委。在这么狭窄的通道挥动斧头，岩壁顿时被撞得锵锵作响。
「沙啊啊啊啊！」
每当巨斧撞击岩壁，蜥蜴人就会露出明显的破绽，然后像毒蛇一样展开威吓。
照这个情况看来，在我询问少女这家伙怎么会掉下来之前，恐怕会先遭遇不测。
我一口气跳上天花板，身形一扭，以天花板为立足点。
奈布莉娜赠送的这双鞋子轻巧得吓人，简直就像双脚长了翅膀，甚至令我产生比打赤脚更轻巧的错觉。
我像这样闪避蜥蜴人的追击，同时往天花板使劲一踢，让蜥蜴人尝尝凯萨镰刀的斩击。
咚沙！！
再也不能嚣张的蜥蜴人直挺挺地横躺在地上。
「呼！」
我松了口气，然而吃惊的还在后头。
倒地不起的蜥蜴人居然化作绿色光粒子，被吸入我体内。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觉得我在惊叹与战栗驱使下微微抽搐的表情十分有趣，心情大好的少女解答我的疑惑。
「这里是地下迷宫。」
「地下迷宫？」
这个除了前世的电玩外不曾遇到过的字眼让我大感疑惑。
「没错。你手中的红水晶跟另一个水晶原本是一对，雷文将另一个水晶藏在这座地下迷宫的最底层。这座地下迷宫对于没有红水晶的人可是不会留情的。」
听完少女的解释，我立刻以韦驮天（编注：在日本文化中将其奉为能除去小孩病魔的神，和速度快的象征。）的速度拾起红水晶。
这样就对了，少女露出戏谑的微笑。
「地下迷宫是魔力的集合体。当魔力的密度在这个世界发生局部提升时，地下迷宫就会默默出现。」
对于人类来说，突然出现在你我身边的地下迷宫其实是经常发生的日常琐事——这就是少女的意思。以高中女生为例好了，车站前新开了一间蛋糕店耶、真的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的、天晓得～大概就类似这种感觉。
「愈接近底层，地下迷宫的魔力密度就愈高，出现的魔物等级也会提升。地下迷宫的核心就是『日冕宝藏』，也是魔力的根源。具备这个的人，拥有取得成对的迷宫核心、亦即『日冕宝藏』的资格。不过————」
话还没说完，少女就从我手中抢走红水晶。
由于我正在整理少女口中一连串从未听过的单字，根本是毫无防备。
「啊！」
我的脸颊微微抽搐。
少女宣称这个红水晶是『日冕宝藏』。
也是可以将魔力于此世界局部集中的地下迷宫核心。
愈是接近底层，魔力的密度也就愈高，魔物的等级也会随之增加。也就是说，将这座地下迷宫的魔物视为魔力构成的产物，一点都不为过。如此一来，先前的蜥蜴人变成绿色光粒子烟消云散，也就获得合理解释。简而言之，就是魔物死亡之后还原成魔力的意思。
至于接下来就只是我的想像，或许地下迷宫本身是个不断循环的系统，魔物死去后还原的魔力，将成为新魔物产生的材料。
而且『日冕宝藏』共有一对，只要拥有其中一个，就可以在以『日冕宝藏』为核心的地下迷宫安全前进。
也就是说……
「不觉得这样才有趣吗？拥有『日冕宝藏』的人，根本无法享受这座迷宫的乐趣。」
慢着慢着慢着！
自从王都发生叛乱，我不知道见识过多少大风大浪。如今一点小事情已经吓不了我。
「这里是地下迷宫『刹帝利』，也是祭祀我的迷宫。」
至少我知道这里是名叫『刹帝利』的地下迷宫，好像不是神殿。
不过这不是重点吧！不是！重点！
快点把那个『日冕宝藏』还来！天晓得会不会又跟刚刚一样，突然跑出一只大蜥蜴从天而降。
然而，我对少女的说词也颇感兴趣。
所谓的祭祀少女，到底是什么意思？总觉得这个少女的说话方式，好像是在表明自己并非人类。
之前也在言谈之中表现出自己跟人类有所不同的意思……
对于人类来说，突然出现在你我身边的地下迷宫————
她是这么说的。难道……她不是人类？不然是什么？
「别死啦，雷文和路娜的儿子。一旦你死了，就无法签订『契约』。」
然而，少女依然决定把我丢下，她的用字遣词吐露了一切。我愈来愈搞不懂了。面对少女的说词，我只能眯起双眼，露出疑惑的神情。
「无趣的生活终于即将画下休止符。情况危急时，我会前来支援的，你就在这里好好锻炼吧。」
补上这句话后，少女带着我的『日冕宝藏』再度迈开脚步。
她大概不会被地下迷宫的魔物攻击。如果我的猜测无误，她应该是具备人类的形体，却不是人类的某种存在。
在王都大战解放军后，我已经浑身是伤。
所以我只在少女的说词加上一句话，真的就只有一句话。
「饶了我吧……」
见到我垂头丧气的模样，少女笑了出来。
〈后续情节请见『无属性魔法的救世主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