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话 暗杀
“这种烂床能睡吗！？”
烟熏不满意床铺，对佣人们抱怨连连。
他见到树之前就这么嚣张啊。
这烟熏……还真是一点用也没有。
该怎么办呢？
先收拾掉他会对未来造成深远的影响吗？
……感觉在这里杜绝后患也不成问题。
跟塔克特一样，杀了他反而有益无害。
可是有目击者就麻烦了。
烟熏本人向士兵们要求更换床铺后，便往其他地方走去。
他要去哪里呢？
‘身为力量根源的爱的猎人下令。现在重新解读真理，使我藏身阳炎之中。’
“高级火幻象Ⅹ。”
我搭配使用障眼枪Ⅹ，在隐蔽状态下跟踪着烟熏。
在席德威鲁特也这么做过呢。
目击者……目前看来是没有。
“啧！酒没了。”
烟熏念念有词地走向城里的酒库。
听说烟熏出身于贵族世家。
他不仅仗着家世自由进出城内，还打算偷酒来喝呢。
往仓库的路上快要经过中庭时，我先远远绕到前方。
因为技能射程的关系，有天花板反而麻烦。
可是水平攻击又有可能伤到建筑物。
烟熏咖哒咖哒地踩着充满自信的脚步前进。
四周不见人影。
就是现在！
我……用力揪起烟熏的衣领。
“唔！？什、什么──”
我猛力把烟熏扯过来往上一抛，持枪刺了过去。
“呜啊啊啊啊！”
见枪噗滋一声地刺穿烟熏的身体后，我立刻施放技能。
圣光戟的光芒会往天空延伸，说不定会被人发现。
不过流星枪也一样……嗯──没想到自己会有烦恼该用哪招杀人的一天。
现在就用那个吧。
“爆裂枪Ⅹ！”
我用上次收拾掉红色母猪的技能宰了烟熏。
“啊啊──”
周围响起爆炸声。
“怎、怎么了！？”
士兵们听闻声音赶了过来，不过我立即隐身移动他处。
加上连尸体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恐怕很难靠声音以外的线索查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实际上士兵们也搞不清楚状况。
他们往其他方向走去了。
“哈哈哈，这下子……世上又少了一个垃圾。”
而且连痕迹都没留下，搞不好比垃圾还要环保呢。
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能除掉这家伙。
我运气真好呢。
再来就是红色母猪了……不过我还有事情要让红色母猪处理。
直接杀了红色母猪的话，未来将出现很大的歧异。
要杀那家伙也得看时机。
啊啊，菲洛鸟大人！
我一时兴奋，花太多时间消灭垃圾了。我这就过去。
“呱呱。”
我来到菲洛鸟的厩舍时，菲洛鸟大人依旧睡得香甜。
我比照最初那次轮回，献上食物和菲洛鸟大人们打好关系。
隔天早上，在菲洛鸟的厩舍醒来后，我便直接跟岳父大人他们会合。
“北村先生晚上去哪儿了？是不是有股臭味啊？”
“我去见菲洛鸟大人了。岳父大人的女儿小菲洛也是菲洛鸟喔。”
不过我要更正一点。
菲洛鸟大人的气味是高贵的香味。
“菲洛鸟？”
“是拉马车的鸟型魔兽。”
带路的大臣补充说。
“啊……是那个啊。所以我会跟鸟型魔兽结婚！？”
喔喔！岳父大人相信我说的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带路的大臣露出轻蔑的笑容。
视回答而定，我可能会杀掉你喔！就像那烟熏一样！
“北村先生玩笑也开过头了……先是说我娶了男人，甚至还扯到跟鸟型魔兽结婚，你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岳父大人说了些更有距离感的话。
嗯～～明明我都经过深思熟虑才发言，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这人脑袋好像有点问题，还是别理他为妙。”
“就是说啊。”
“唉……大家都是勇者，至少陪他说说话吧。不然他也太可怜了。”
岳父大人为我缓颊。
本人元康泪流不止。
“他开始狂喷泪耶。到底是怎么了？”
“就说这个人怪怪的。”
“明明不开口就是个帅哥，真可惜啊，北村先生。”
“勇者大人莅临现场。”
我们抵达玉座之间时，母猪和男人们正在等候着。
全部共十一人。
哈哈，我的行动有成果了。
烟熏不在。人员来不及补充，导致最后的结果变了！
虽然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在我看来却是巨大的变化！
“根据昨天讨论的结果，我们募集了愿意与勇者一同去冒险的人。看来他们已经有想要同行的勇者了。”
岳父大人伸手掩嘴，低声对我和炼他们说：
“十一人……即便各分三人也还少一人呢。”
炼和树赞同似地点了点头。
不过我知道喔。
就算有十二人，最后岳父大人还是没有任何伙伴。
所以他的担心毫无意义。
而且这些想要成为伙伴的人……有谁是留到最后的吗？
可惜我不记得了。
这么说起来，为什么是他们挑人啊？
勇者是被召唤过来拯救世界的人。
召唤勇者的国家不是应该要展现诚意吗？
想到这里，我心中顿时涌现对垃圾的杀意。
“那么，未来的英雄们。和想要追随的勇者一起出发去旅行吧。”
我总觉得还没开始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岳父大人他们也露出错愕的眼神。
十一位伙伴候补人选各自聚集到我们身边。
炼有四人。
树三人。
我四人。
岳父大人○人。
“国王大人，请等一下！”
人数跟最初那时候相近。
也难怪岳父大人不服气了！
虽然我现在大可以发火，但有鉴于未来的岳父大人千叮万嘱，我就勉强忍下来吧。
该死的垃圾，明明打一开始就决定好了，却故作矫情地擦拭脸上浮现的汗水。
要是真觉得那么热，我可以让你瞬间冷汗直流喔？
“唔、唔嗯，我也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
“人缘真差呢。不如……就跟菲洛鸟……呵呵。”
听到看似大臣的家伙这么窃窃私语，我忍不住萌生杀意，提起手中的枪。
菲洛鸟大人哪里不好了？迟早我会把你列入待宰清单喔。
“别闹了好吗？这么明显的差别待遇……我觉得很不爽呢。”
这么说应该不成问题吧。
“抱、抱歉……失敬了。”
大臣道歉后，看似魔法使的家伙挨近国王讲起悄悄话。
“唔，有这种传闻啊……”
矫揉造作……最初那次我还客气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这回我直接表示不满，并保持缄默。这时，树上前发问：
“发生什么事了？”
岳父大人也觉得莫名其妙，频频点头。
“嗯，其实……有风声说盾之勇者是勇者大人们之中最弱的一个……”
“啊！？”
“虽然传说中各位都很强，但恐怕没几个人愿意跟无能的勇者同行吧。”
哎呀？在上一次轮回里，垃圾应该是以缺乏知识为由排挤岳父大人才对。
这次理由却不一样。
不过看着眼前这出闹剧，我也快要不耐烦了。
无能的岳父大人不可能打倒教皇和灵龟。
其实他强得很呢。
愈想愈矛盾。
“不……这个……该不会是昨晚的闲聊被人听见了吧？”
“就我们所知，盾职确实很弱没错……”
“不过照北村先生的说法看来，实际上应该不是这样吧？”
岳父大人以恳求的眼神看着我。
好，本人元康就来助岳父大人一臂之力吧。
“盾之勇者一点也不弱！”
“就、就是说嘛。”
“除了带岳父大人去经验值高的猎场外，我还会教授武器的强化方法，藉此将岳父大人培育成最强的勇者。哎呀，就算勇者的武器会互相抵消，只要彼此合作……”
我上前这么说完，垃圾随即拍手鼓掌。
“勇者们彼此乐意互换情报，这真是再好也不过了。不过现在是在招募伙伴！无能的盾之勇者当然找不到伙伴啊！”
这垃圾有在听别人说话吗？
岳父大人一点也不弱喔。
听了垃圾说的话，岳父大人不甘心地握紧拳头。
我也觉得非常懊恼。
我好想现在立刻抓垃圾来血祭。
虽然想干掉他，但这样我就无法守住上次跟岳父大人之间的约定了。
“炼和……元康，你们有四位伙伴，各分一位给我吧。”
志愿加入炼的家伙立刻躲到炼身后。
他们一副害怕的表情，彷佛在这个国家里力挺盾之勇者将遭受什么惩罚似的。
“我讨厌成群结党的，会丢下没能力跟上的家伙走人喔。”
听了炼说的话，他们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树，你有何感想！你不觉得这种状况太过分了吗？”
哎呀，最初那次轮回，岳父大人是寻求我的声援，这回却找上了树。
“结果竟然差这么多……实在是……”
树也是一副无法拒绝的态度。
我看着志愿加入我的家伙。
我已经确定要杀掉其中一人了！就是红色母猪。
另外三人我没印象。说不定会愿意干脆退出呢。
“强行安排人员恐怕有损士气……”
“难道要我独自一人踏上冒险旅程吗！？”
这点小事应该不成问题吧？
“只要岳父大人说一声，我愿意把伙伴都让给您。”
“咦？可以吗？你说全部……”
“噗咿！？”
母猪们开始喧闹起来。
但谁管你们啊。
就拿红色母猪作为取信岳父大人的供品吧。反正红色母猪也想利用勇者，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虽然不甚满意，但我和红色母猪利害关系一致。
“去吧！母猪们！”
我把她们踹到岳父大人身边。
“北村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女性！”
岳父大人担心母猪们受伤，狠狠地瞪着我。
被岳父大人扶起来后……母猪们若无其事地甩开岳父大人的手，继续巴着我不放。
“咦……？”
岳父大人一脸错愕地低声呢喃，心有不甘地看着我。
在我明白何谓真爱之前，曾在现实世界看过很多男人露出那种表情。
还有人冲着我说：“现充去死吧。”
不是这样的，岳父大人。
我只是想保护您，不希望您有那么一刻觉得受到排挤而心生不快。
“勇者先生，请不要擅自让出同伴。”
垃圾一脸从容地说。
该死的垃圾……
差不多该来想想要怎么杀他了。
“噗咿！”
红色母猪举手鬼叫着些什么。
“咦？可以吗？”
岳父大人望向红色母猪。
那家伙是地雷啊。
我硬是按捺着想提醒岳父大人的心情。
这也是上次岳父大人的吩咐，本人元康只好咬紧牙关默默旁观。
“还有其他人想追随盾之勇者吗？”
在场没有任何人出声。
毕竟这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假遴选。
不照计画来会很麻烦吧。
垃圾夸张地叹了口气，注视着岳父大人。
“没办法了。盾之勇者请自行招募中意的伙伴补充战力吧。我国每个月都会发放一笔援助金给勇者大人，这次便提供比起其他勇者更多一些的援助金，给盾之勇者作为补偿吧。”
“好、好的！”
附近的士兵点点头后，随即拿出钱袋。
“这是援助金，请勇者们收下。”
先想好要用援助金买什么吧。
不，考虑到岳父大人将变得身无分文，我可不能随便挥霍这笔钱啊。
唉……反正很多地方都能赚钱，也可以接公会的工作。
不过太招摇反而会让岳父大人身陷危险。
目前的重点是强化岳父大人。
我有好好参考上次反省过的地方喔。
话说回来，垃圾不是叫岳父大人的名字，而是用盾之勇者称呼他啊。
大概是藉此对我的态度表达不满吧。
“我为盾之勇者准备了八○○枚银币，其他三位勇者则是各六○○枚银币。各位请用这笔钱添购装备，踏上冒险旅程吧。”
““““是！””””
噗噗叫的，吵死人了。
啊啊，猪叫声果然让人不爽。
结束谒见后，我思考着要不要接近岳父大人。
就在最初那一个轮回里，我本来想找岳父大人说话，跟在旁边的母猪们却老是碍事。
就算我火速开除了这些家伙，她们还是成天跟着我，麻烦死了。
还是远远观察岳父大人他们的行动就好呢？
“噗咿──！噗咿──！”
母猪们对我鬼叫些什么。
说人话好吗？
这群卑劣自私的低等生物，拜托你们变成人类正常讲话啦。
这些家伙根本不值得理会。
虽然我不是炼，但我也故作冷漠地忽视她们。
我一句话也不说，用面对垃圾的眼神看了看她们后，随即默默地离开城堡。
喔喔……只要我不明显对岳父大人示好，就不会遇到阻碍。
母猪们默默跟了过来。
不过这样也有潜在的危险。
换句话说，这些家伙同时也负责监视我。
是红色母猪的命令吗？
无所谓啦。
就算不火速开除这些家伙，直接无视也行。
……该怎么办呢？
出手保护岳父大人的时机相当重要。
看样子……明天应该不会召见我。
因为我预计晚上去酒馆斥退红色母猪。
这样的话，我还可以去找魔兽商人。
啊啊，这主意不错。
“呱！”
“哎呀？您是枪之勇者大人对吧？您找城里的菲洛鸟有什么事吗？”
我先去找昨天共度一晚的菲洛鸟大人们。
“我很喜欢菲洛鸟大人，所以让我帮忙照顾他们吧。”
负责管理菲洛鸟大人的是位品格高尚的士兵。听他这么一问，我抚摸着菲洛鸟大人回答。
经过昨晚，我和这里的菲洛鸟大人们都变得很要好了。
“好、好的……”
“呱！”
尽情抚摸过菲洛鸟大人们后，我便开始动手照料他们。
没错。
明天岳父大人将遭到驱逐，几乎身无分文。
所以我必须极力减少无谓的浪费。
不然往后行动时，也会遇到一些阻碍。
“噗咿噗咿！”
麻烦的是现在有人监视。
母猪们一直在我身边打转。
她们还用带有猪臭味的手抚摸菲洛鸟大人，藉此表现自己有多喜欢动物，真是有够烦的。
要摆脱她们很简单。我大可以在哪处转角迅速地用传送瞬间逃走。
问题是把人甩开后引发的骚动……
嗯──……用摆脱监视当藉口行得通吗？
总之，这些母猪显然会妨碍我告知岳父大人真相。
直接干掉她们也是一个方法。
总之，关键在于明天，最重要的是，用手头上的钱确保岳父大人的装备。
该怎么办呢……？虽然也可以让岳父大人装备魔兽掉落的铠甲，但上次岳父大人花了点时间才能穿上。
而且……总觉得要特别小心垃圾等人的动向，认真思考他们的目的。
试想上上次轮回里救了岳父大人之后的情况。
那次的确是很安全，可是我却被刺客袭击了。
所以刺客也极有可能找上岳父大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岳父大人在最初的世界里并没有被刺客袭击。我再度思考起来。
说来惭愧，当时我还暗自腹诽岳父大人穿着寒酸的低级装备呢。
那时候岳父大人的活动范围也很小……顶多只对付过梅洛马格城下町附近的低等魔兽吧。
勇者与伙伴成长迅速，估计Lv20上下，不过一般人的等级可能低于15。
岳父大人实力远远不及其他勇者……有必要派人刺杀他吗？
而且红色母猪他们还怂恿我出手救姊姊。
莫非当时他们打算借我的手杀了岳父大人？
这并非不可能。
现在一想到就觉得毛骨悚然。
我的推理恐怕是对的。
这样看来，结论只有一个。
要是太招摇的话，岳父大人恐有性命之虞。
如果去冒险者公会接受危险的委托赚钱，对方可能会以为岳父大人身边跟着厉害的伙伴，最后照样派刺客杀他。
可是为了博取岳父大人的信任，在那个情况下非得出手相助不可。
在最初的世界里，岳父大人曾因为无人相挺而变得自暴自弃。
我绝不能再让他尝到那种痛苦的滋味。
所以重点在于，岳父大人能否迅速将实力提升至得以应付刺客的程度。
……我如此想着，几个点子在我脑海里逐渐成形。
还是实际试试看得好。
陪菲洛鸟大人玩耍的同时，我唤出传送枪，确认所有可去的地方。
随着武器强化，能够传送的地点也会变多。
我的视野里出现了现阶段可以抵达的范围。
就算轮回了……这些范围也没有消失。
上一次轮回绝非徒劳无功。
席德威鲁特……这个国家信奉岳父大人，性质上跟具有危险思想的梅洛马格相近。
但基本上，岳父大人说什么他们都听，这也是可用的方法之一。
可是不能公然带岳父大人过去也是事实。
为了避免战争，我们只能留在梅洛马格，不过也不必给自己加诸无意义的限制。
没错，必要时……就来利用他们好了。
哎，也快了吧。私通席德威鲁特是不错的点子呢。
未来并不难想像。
我就这样持续推理最初岳父大人的阅历加以简化，让岳父大人他们变强吧。
再来是取得小菲洛。
该怎么做我才能成为小菲洛的主人呢？
关于岳父大人在哪里买下小菲洛，我一点头绪也没有。
按照史实发展下去的话……或许就能得知确切的购买地点，可是这有违我的信念。
我不能让岳父大人受到委屈。
而且和红色母猪生活一个月的话，脑袋可能会变得不大正常。
我只能不断摸索可行的方法，宛如在沙漠里寻找一颗遗落的宝石。
哪怕小菲洛已经是别人的了……我肯定也能把她找出来。
首先，小菲洛的毛色非常罕见。
菲洛鸟大人有很高的机率是单色。
变成国王或皇后也一样。
除了小雪、阿黄、小樱以外，小红、小蓝、阿绿也是基本色就占了身体的大半。
不过有时也会出现交杂着其他毛色的情况。
所以……跟小菲洛最接近的就是小樱的毛色了。
小樱的毛色是樱花色基调混和白色。
小菲洛的则完全相反，是白色基调渐层为樱花色。
巨大的菲洛鸟大人同样是这种配色。
其他明显的差别，还有眼睛。
眼睛的颜色大多与体色相同，可是小菲洛的眼睛却是蓝色的。
换句话说，即便小菲洛另属他人而成不了菲洛鸟皇后，只要注意这两点，就不至于找不到她。
本人元康不会放弃寻找小菲洛的。
哪怕要花上好几年的岁月，我也一定会找出小菲洛。
方针已经决定好了。
“呱！”
照料完菲洛鸟大人后，我向负责管理的士兵轻轻点头致意，随即快步走向城里的建筑物后方。
“““噗噗──！”””
母猪跟过来了呢。
不过你们只能追到这里了。
一进入建筑物后方，我立刻使出传送枪进行转移。
视野瞬间切换，我来到了那座宽广的菲洛鸟牧场前！
“不好意思，有人在吗！？”
我立刻开口呼唤菲洛鸟牧场的农夫。
这回他人在管理小屋里。
“是谁？”
“我是客人喔。”
“……然后呢？这位客人有何贵干？”
“我想请你把菲洛鸟大人的蛋卖给我。”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牧场吗？”
这些问答内容都跟上次一样。
坐在管理小屋内的牧场主人单肘拄着桌面，不耐烦地说。
“不过……”
牧场主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啊啊，对了，我还穿着刚被召唤过来时的衣服呢。
“你的打扮可真奇怪呢。”
“服装不是问题喔。”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
哎呀？他怎么突然生气了。
不过我知道喔。
这位菲洛鸟牧场主人深爱着菲洛鸟大人呢。
“总之，请把菲洛鸟大人的蛋卖给我。”
“我说过了，这里的菲洛鸟不卖人。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可以卖你其他地方产的蛋。”
“我不介意。可以快点拿给我吗？”
“为什么你这么想要菲洛鸟呢？”
看来这似乎是牧场主人的考验。
不过我的回答依旧没变。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因为菲洛鸟存在着，所以我要培育他们。
不需要无谓的考究和长篇大论。
这是世界的真理。
真要说的话，菲洛鸟大人是由爱组成的存在，形同高尚的神。
所以我要培育菲洛鸟大人，好好疼爱他们。
菲洛鸟大人等同我的儿女。
唯一的例外，只有小菲洛和巨大的菲洛鸟大人。
“没有菲洛鸟大人的世界，就没有存在的价值。没错……菲洛鸟大人是世界的珍宝，也是我赖以呼吸的空气。”
“胡诌什么啊……明明这么想要菲洛鸟，却没有特别的坚持吗？”
“我一视同仁地爱着所有菲洛鸟大人。没错。没错……就像自己的小孩一样，不论他移动速度是快是慢，身体是强是弱，脑筋聪明还是笨都一样……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你真的喜欢菲洛鸟吗？”
“当然。”
牧场主人以认真的眼神看着我。
“那么……我来出些问题吧。如果答得出来，我就卖你。”
牧场主人起身走出管理小屋，指着菲洛鸟大人要我猜品种。
对本人元康而言，这些问题简直易如反掌。
“了不起……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瞭解菲洛鸟的家伙。”
“我常常在想，这里的菲洛鸟大人看起来好像有些毛病，显然身体管理方面不甚周全。不过如果只是体重稍微增加，倒也不用在意啦。”
“我不想听你高谈阔论。你就用我卖你的蛋证明自己吧。”
“好的！”
上次有很多事情要忙，没能让他看到小雪他们的成长。
本人元康会尽力遵守约定的。
“所以呢？你有多少预算？想要几只？”
这次由于拿到了援助金，手头比上次阔绰。
不过还要投资岳父大人，所以不能花掉太多。
我竖起三根手指。
“三只啊……给你一只好的，两只便宜的可以吗？”
“没问题。”
没错……菲洛鸟大人没有优劣之分。
不过做父母的，总是想再见到自己的孩子……
牧场主人带我到附近保管菲洛鸟大人蛋的仓库。
然后牧场主人从仓库深处小心呵护地拿出一颗蛋，再从前面拿来两颗附赠的蛋。
“不行。”
“啊？”
没错。如果我的记忆正确，牧场主人选的蛋跟上次不同。
“里头的要右边那颗，前面的要这个跟那个。”
我指定了看似属于小雪、阿黄和小樱的蛋。
“这样好吗？我配的更好喔？”
牧场主人一边拿出里头的蛋，一边回答。
“没问题。虽然我无私地爱着每个孩子，但这次低声呼唤我的是这些孩子。”
“唔……这些价值更低呢，你这家伙还真奇怪。”
我抚摸牧场主人交给我的蛋，重新确认记忆中的触感。
……错不了的，这些是小雪、阿黄和小樱的蛋！
“太感谢了！”
“有空的时候带他们来给我看看。”
“瞭解！把这些孩子培育成传说的菲洛鸟大人后，我会带他们来看你的！”
这次绝对会带他们来的。
不，等到环境整顿到一定程度后，我会再来买喔。
“哼。连传说的菲洛鸟大人都搬出来了……我等着瞧。”
“那就再会啦。”
就这样，我再度取得小雪他们的蛋，回到了梅洛马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