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改变的关系与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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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柯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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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年度的学校活动已全数结束，就只剩下十二月中旬的期末考而已。
说起教室内的氛围是仍留有校庆的余韵，外加上就快迎来一年一度的圣诞节，因此同学们都有些心浮气躁。
「阿高，你听说了吗？E班的三森跟佐藤好像交往啰。我早就怀疑他们有一腿了～」
今天是假期结束的第一天，我到校之后，后夜祭监视员兼消息通的出口立刻跑来分享这个我并没有想知道的情报。
「喔～这样啊。」一时之间想不起这两人是谁的我只能含糊其辞地应付过去。
「其实我从小学时期就认识他们了～所以算是青梅竹马喔？还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唔、嗯。」
面对大声叹了一口气的出口，我因为这句话感到十分心虚而不知该如何反应。
近水楼台先得月……原来会给人这种想法啊。
我瞄了一眼坐在隔壁座位上的伏见。
青梅竹马──
后夜祭──
于上周末校庆时发生的事情瞬间闪过脑中。
后夜祭的舞会是只要受邀者答应一同参加，就等于两人已正式交往的特殊活动，而我找的是最先邀请我参加的伏见。
换言之……
……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又偷看伏见一眼。
光滑柔顺的秀发在朝阳下闪闪发亮，那张正在与朋友聊天而轻轻一笑的侧脸，以及抹了护唇膏而显得格外柔嫩的丰唇，还有那双因笑意而再次化成弯月状的水汪汪大眼睛。
我这位青梅竹马的外貌可说是完全被『可爱』二字给涂层加工过了。
今早和我一起上学的她……算是我的女朋友吧。
「话说阿高呀，你在后夜祭当时跑哪去了？」
「咦？我、我一如往常先回家了。」
我并没有撒谎，在找到跑不见人的伏见之后，我们就一起回家了。
「记得出口你在邀请鸟越时碰了一鼻子灰吧。」
「别这么说咩，阿高～其实我明白一件事了。」
看着彷佛正在眺望远方的出口，这小子八成又要说什么不正经的事情了。
「我果然只对小若老师一人情有独钟。」
「不出所料又在满嘴不正经了。」
小若老师是我们班的级任导师──若田部老师。
怪不得鸟越会毫不考虑地断然拒绝，谁叫出口老是像这样见异思迁。
兴许只是想找话题聊天的出口，在抱怨完另一对情侣之后，就跑去加入其他男同学的小圈圈。
如此一来，我就没有聊天对象了。
说起鸟越，我不清楚位于后座的她目前在做什么。毕竟我在不久前才拒绝和她一起参加后夜祭，令我现在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也不清楚与她之间的关系。
若是加上前一次，鸟越已向我告白两次了。
「啊，小静早。」
「早安。」
伏见跟走过来的鸟越打招呼。我脑中闪过因鸟越名为静香而被叫做小静这种无关紧要的琐事，同时我也开始构思接下来该如何应对鸟越的选项。
是要等对方先开口吗？
还是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样与她聊天？
或是直接逃离现场？
这种时候能当成退路的出口跟其他男生有说有笑，至于姬蓝也正在和别的女同学交谈。
「早安。」
鸟越从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并坐在伏见前面的座位上。
「早、早早、早安……」
「隶属外貌协会的高森同学早安。」
「居然劈头就酸人……」
不过这很符合鸟越的作风。
比起一直闷在心里想不开，她像这样直接将情绪宣泄出来反而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稍微让我抱怨一句应该不过分吧。」
「咦？外貌协会？」
伏见略显不满地指着自己，似乎是想向我确认当真只因为长相而选择她吗？
鸟越抱着想一刀捅死我的心情，连带将一旁的伏见也牵扯进来。
「并没有那回事，伏见。」
我马上开口解释，可是鸟越再度发动攻势。
「才怪，肯定就是这样。」
见伏见气呼呼地鼓起双颊后，鸟越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这种时候好歹让我发泄一下嘛。」
「假如你是来冷嘲热讽的话，就麻烦你请回吧。」
「我可是来恭喜你们的喔。」
如果是真心道贺，就不会这样酸人吧。
但要是这么做能让她一吐怨气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啦。
「恭喜喔，很高兴你们能在一起。」
鸟越改口道贺完后，伏见随即从座位上起身走向鸟越，鸟越也跟着站起来，只见两人轻轻地抱住对方。
我现在到底是看见什么了？
「谢谢，我好担心你会跟我绝交呢。」
伏见以哭腔说完之后，鸟越轻轻地拍了拍伏见的背。
「我怎么会那么做嘛。虽然很令人伤心，但我也真的很为你们感到高兴。」
（插图006）
「呜……」伏见将脸埋在鸟越的肩膀上开始哭泣。
恐怕伏见也跟我一样感到相当不安吧。
毕竟鸟越是我们共同的朋友，而且对伏见而言更是无可取代的好闺密。
「为何是我负责安慰人嘛……」
我与露出苦笑的鸟越对上视线。
「那你们是直接奔回本垒了吗？」
「你别问得像个男生一样啦。」
「因为校庆隔天就是周日和补休连放两天假嘛。」
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就只是度过一个平凡无奇的假期罢了。
在校庆当晚返家的路上，我因为飘飘然的心情而不知该说什么，伏见也一样只是稍微分享了她对校庆的感想而已。
至于今天上学时，伏见并没有表现得像个女朋友一样，只是如同往常地露出灿烂的笑容闲聊说「不久后就是期末考了，得好好用功念书啰！」。
因此我也以平常的态度面对她。
「你不把这件事告诉出口吗？」
看来鸟越有听见我刚刚和出口的对话。
毕竟出口才刚抱怨过『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件事，害我有点难以启齿。
「我会找机会说的。」
「是吗？那你午饭要跟姬奈一起吃吗？」
「小静也一起来吧。」
终于止住哭泣的伏见代为说出答案。
「这样不就会打扰到你们──」
还没等鸟越把话说完，伏见像是想打断她似地用力摇头。
这幅画面就像是年纪还小的孩子正在向年纪稍长的大姊姊耍赖。
「高森同学你不介意吗？」
「只要鸟越你不嫌弃就好。」
「老实说现在要我当个独行侠反而会令人有点难过，所以我是很感谢你们的邀请啦。」
或许是鸟越以自己的方式整理好心情吧。也有可能是她打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她今天的态度反而潇洒到颇令人在意。
在旁边听见我们交谈的姬蓝也加入对话。
「那个，方便打扰一下吗？」
她稍稍举起一只手，看起来似乎有话想说。
「嗯，请说。」
「如果谅是外貌协会的话，那理应选我才对。」
「就说我不是外貌协会啊。」
别讲得一副好像自己找到什么重大错误的样子啦。
「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麻烦别再重新提起，以免事情复杂化。」
「如果是我和小蓝的话，我认为自己长得比较好看。」
伏见脸上浮现犹如准备与对手展开生死斗的表情，并决定正面接受挑战。
「你别被她挑衅啦。」
「当真是这样吗？」
姬蓝也正眼直视着伏见。
现场弥漫着一股准备展开决斗的紧张感。
「你们两人的容貌在类型上又不一样。」
一脸傻眼的鸟越眯着眼睛如此低语。
「意思是小蓝能看的地方就只有脸蛋──」
姬蓝因伏见的发言气得杏眼圆睁。啊，伏见明显就是故意去引爆姬蓝心中最不想被人触及的地雷。
当场发飙的姬蓝接连抓起桌上所有的东西扔向伏见。
「又不是小朋友了，麻烦你快住手啦。」
提出抗议的伏见也展开反击。转眼间，我便身处在前后与头顶不断有东西飞过的战场。你们两个根本是一样幼稚。
「你们别把我夹在中间乱丢东西──就快砸到我──噗呼！？」
一个橡皮擦精准命中我的脸颊，目睹这一幕的鸟越拼命忍住笑意地不停拍打桌面。
气喘吁吁的两人至此终于停战，她们先是怒目相视，接着同时将脸撇向侧面。
所谓的越吵感情越好，完全能套用在这两个小妮子身上。
当老师走进教室之后，同学们便迅速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在老师说出她对校庆的感想以及其他联络事项的期间，姬蓝总是摆出一张臭脸直视前方。
「我想表达的又不是这个意思。」
「问题是你完全摆出一副想来找碴的态度加入对话啊。」
「对呀，都是小蓝的错。」
「伏见你也一样。」
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两边都同样有错。
「我将在下周末首度登台表演，这件事你应该已经听松田先生说过了吧。」
就是由姬蓝主演的那出舞台剧。
时间过得真快，总感觉暑假那场试镜会不久前才刚结束。
「我这里有公关票。」
姬蓝从悉心保管的信封中取出门票，然后随手一扔地放在我的桌上。
「反正你肯定很有空，到时记得来捧场。」
「就算真的没空，我也会抽出时间去看你表演。」
我简短道谢后，便将门票收入钱包里。
「姬奈你也是。」
姬蓝又递出一张门票，我转手交给伏见。
「相信这能让你当作参考。」
「就凭小蓝你够格成为我的参考吗？」
「嗯～～」伏见状似难以苟同地歪过头去。
「对于参加区区的社团表演就心满意足的姬奈你来说，这种专业舞台所造成的刺激或许会过于强烈也说不定。」
面对话中带刺的姬蓝，伏见却是坦率地开口道谢。
「谢谢你，小蓝，我会拭目以待的。」
伏见笑脸盈盈地轻轻甩了甩手中的门票之后，姬蓝似乎才终于消气了。
「你就好好期待吧。」
「你可别不小心出错喔。」
「也不想想你是在跟谁说话。」
姬蓝得意洋洋地冷笑两声。
毕竟姬蓝曾当过偶像歌手，状似对登台表演一事完全没在操心。
等老师离开教室之后，便是短暂的下课时间。
「静香同学，这张票给你，希望你能来捧场。」
姬蓝似乎还有门票，也送给鸟越一张。
「谢谢！我会去的！你加油喔。」
「这是自然。」
只见姬蓝又将门票分送给几位交情较好的女同学们。根据她的说法，似乎也有帮筱原保留一张。
「筱原也有吗？你真体贴耶。」
「你误会了，就只是门票刚好有多出来。」
「我相信她会开心到血泪俱下。」
大概是不禁在脑中想像出筱原感动落泪的模样，姬蓝露出一副嫌麻烦的样子。因为这是支持的偶像复出后的第一场表演，不难想像筱原会开心到超乎我们的预期。
「还剩下一张票。」
检查信封的姬蓝如此说完后，渴望也收到门票的出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边。
「这张票可以给出口吗？」
「要是你真想这么做的话。」
我一收下递来的门票，便转交给目光炽热的出口。
「出口，姬蓝要我把这张票给你，欢迎你来欣赏表演。」
「毕竟我们在校外教学时是同一组，她自然希望我能去捧场。」
从这句话不难听出来，出口似乎坚信自己一定能收到公关票。
不过实际上就只是恰好多出一张票罢了。
「到时就一起去看表演吧。」
我决定隐瞒出口，他原先并没有在赠送名单上是事实，便以这种无关痛痒的话语敷衍过去。
「喔～是下周末啊，怪不得她不时就因为排练而没来学校。话说阿高啊，你与伏见同学应该很忙吧～？」
「你这个混小子～」出口轻轻地一拳捶在我的肩膀上。
「怎么？原来你知道啦，但我们在那天并没有安排。」
相信伏见也想去欣赏舞台剧才对──当我准备将这句话脱口说出之前，忽然发现出口的脸色似乎有异。
「你怎么了？」
「居然完全没否认……咦咦？」
他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犹如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咦，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
「喂喂喂喂，难不成你也趁着校庆找到对象交往，成了我最讨厌的那种人吧？」
「虽然我并非你口中的那种人，但原则上是有找到对象了。」
「欧麦尬！」出口抱头大叫。
「所以你和伏见同学交往了吗？明明我就只是想稍微套个话……！你干么傻傻地上钩啊！？别开玩笑喔！」
「你这是哪门子的抓狂方式嘛。」
一般来说，应该是被套话的一方想抱怨才对。
「搞屁喔……亏我们都约好要当一辈子的处男耶。」
「遵守这种约定根本没人能受惠吧。」
当然我也不记得有许下这种约定。
「反正像你们这种人啊──！就只因为圣诞节快要到了才决定交往吧──！？以时间上来说也刚刚好！所以才那么容易配成一对！我早就已经看出来了啦！肯定是这样没错！」
大呼小叫的出口立刻引来班上同学的目光。
或许是出口边哭边骂的缘故，外加上他发言的内容，大家只觉得他是个怪胎。
与其说从中听出我和伏见的事情，反倒更像是在大肆抱怨那些趁着校庆决定交往的情侣们。
「你快打起精神来吧，嗯？」
「吵死啦！」
出口猛然抬起头来，一把拍掉我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
「什么嘛，可恶……既然都要交往的话也不早点在一起……」
「因为中间算是经历了满多波折的。」
「天公伯啊，为什么我就没有貌美如花的青梅竹马！？不，即使长得不美也没关系……只要外表还过得去就行，拜托请赐予我一名青梅竹马……而且最好是能勾起他人保护欲的女孩子。」
出口已坏掉到决定去求神拜佛了。
现在就先让他静一静吧。
当我完成转交门票的任务准备返回座位之际，突然被人一把抓住肩膀。
「阿高，恭喜你啊，你就连带我的那一份……好好去享受圣诞节吧……」
出口边说边嘤嘤地啜泣着。
难道我先与人交往一事真有令他感到这么难过吗？
由于我的朋友圈十分狭隘，因此需要报告交往消息的对象并没有太多。
但我身边确实还有人不知道这件事。
放学后，我为了和伏见一起报告此事而邀请她来到家中，结果发现目标尚未返家，无奈之下只好让伏见到我的房间内打发时间。
关于目标在得知此事之后会有何反应，我多少能想像出来。
「感觉没必要搞得那么正式吧？」
「不，这种事最好要认真说清楚。」
外头传来一阵脚踏车的煞车声。
「喔、她回来了。」
「唔、嗯……」
伏见露出莫名凝重的神色点头以对。
「我回来啰～？」目标推门进屋以后，对着位于楼上的我们如此大喊。
随着逐渐接近的脚步声，房门很快就被推开来。
「果真是小姬奈，欢迎你来～」
「哈啰～」开朗挥手打招呼的茉菜似乎刚从超市回来，她手里还提着一个购物袋。
「嗯，我来打扰了。」
「你的态度怎么莫名生疏呢？发生什么事了吗？」
茉菜来回看了看我跟伏见。
「啊──！难不成你们准备做什么羞羞脸的事情？看你们就是给人这种感觉，那我就不打扰啰～」
当茉菜发出「嘻嘻嘻」的窃笑声准备离去时，我连忙喊住她。
「茉菜，方便听我说句话吗？」
「嗯～？」
准备把门阖上的茉菜只露出一颗头看向房间。
我就直接切入主题吧。
「其实我已经和伏见交往了。」
茉菜听完眨了眨她的大眼睛。
「咦？」
「小茉菜，我和小谅已经正式交往了。」
走廊上随即传来购物袋落地的声响，接着只见茉菜把头收回去，并以飞快的速度跑回自己的卧室里。
「小、小茉菜！」
「啊，咦？跟、跟我想像中的反应完全不同！」
刚才那是什么？
『咦～！？金A吗～？？葛格真有一套呢！恭喜呀～！』
我本以为会出现类似上述这种既轻松又欢乐的反应。
随即传来一阵房门关上的声响。
虽然我对这个意料外的发展还没反应过来，但伏见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果然还是变成这样了。」
「为什么？我可是感到超意外喔。」
「这有什么好意外的……」
伏见略显伤脑筋地发出一声叹息。
「小时候我们曾问你要选谁当新娘子，结果小茉菜硬是跑来挤在我和小蓝之间，当你挑选我时，她还难过得嚎啕大哭喔。」
有发生过这种事吗？
「看你的表情肯定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说对了，但那终归是小时候吧。」
「是没错啦，所以我认为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机率大约是一成左右。」
一成？未免也太低了吧。
「因为小茉菜很喜欢你，所以才为此大受打击喔。」
意思是茉菜方才调侃我们是否打算做羞羞事，纯粹是随口说说罢了。
伏见表情凝重地从坐垫上起身，随即推门离开房间。我不放心地追了上去，就这么一起来到茉菜的卧室前。
「小茉菜。」
伏见对着房门出声呼唤。
她是要安慰茉菜吗？
老实说我从没见过茉菜出现这种反应，因此完全不知该如何处理。
「刚刚那些并不是玩笑话喔。」
别这样落井下石啦。
「相信小茉菜你心底深处也早就明白，小谅终有一天会交女朋友不是吗？」
茉菜依旧没有回应。
我们决定交往到现在只过了三天。
尽管截至目前尚未做过男女朋友之间会有的那些行为，不过之后就会渐渐加深关系吧。
就在这时，卧室里传来一阵声响。
「并没有那种事，我根本一点都不在意葛格会做什么。」
茉菜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
臭脸指数高达百分之一亿。
完全在闹脾气的茉菜，伸出双手将站在门前的我和伏见推开后就沿着走廊前进。
「祝你们幸福！葛格是大傻瓜！」
她先是朝我们扮了个鬼脸，然后便把落地的购物袋提起，扛在肩上并走下楼梯。
「不知她是否会帮我准备晚餐……」
我猛然感到一阵不安。
「咳咳。」伏见做作地轻咳两声。
「小谅小谅。」
伏见随即指着自己。
「要是当真变成那样的话，你会做菜给我吃吗？」
对了，记得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状况，结果是伏见做菜给我吃。
「呵呵……嗯。」
伏见笑容满面地点头肯定。
「毕竟•我是你的•女朋友……」
她微微低头如此小声说完后，我伸手摸了摸她那恰好位于适中高度的头顶。
「……！」
而伏见像是回敬似地一把抱住我的腰。
纤瘦的肩膀与偏小的胸部。我以指尖轻轻抚摸伏见的脸颊，发现她有如热水壶那般暖和。
我用双手环抱她，能清楚感受到她那苗条的身材。
「小谅……」
在被轻柔的嗓音呼唤之后，莫名觉得耳朵传来一阵酥麻。
我们位于昏暗的走廊上，以极近的距离注视着彼此。
「──小姬奈，你今天就在这边吃晚饭……」
「哔呀！」
「唔哇！」
我们马上拉开距离。
刚刚那一幕被茉菜看得一清二楚，只见她横眉竖眼地瞪着我们。
「……」
「啊，小茉菜客气了，我怎么好意思叨扰那么久，谢谢你喔。」
伏见手足无措地婉拒茉菜的邀请。
「嗯～……这样啊。」
「重点是别忘了我的份喔，茉菜！」
因为隐约觉得茉菜不会帮我做晚餐，所以我决定好好说清楚。
「我想吃你做的饭。」
在我近乎恳求地说完之后，茉菜状似暗爽在心里地放松了脸上表情。
「是吗？但我又没问葛格你。」
虽然她的语气相当冷漠，却能听出态度比先前软化一些。
茉菜离开之后，我们忍不住轻笑出声。
「吓死我了～」
「小茉菜肯定是故意的。」
「就只是碰巧吧，毕竟她要准备做饭，总得过来确认一下。」
伏见大声地叹了一口气之后，伸手捏住我的脸颊。
「很痛耶。」
「这情况颇令人吃味的。尽管我知道你很珍惜小茉菜这位妹妹，却又隐隐让人觉得……就算我早已对此是再清楚不过……」
一脸纠结的伏见似乎感到心情颇为郁闷。
我牵着伏见的手返回卧室。
把门关上后，伏见踮起脚尖并嘟起嘴让我抚摸她。
大概是为了掩饰害臊，只见她用手拨弄浏海把脸遮住。
而她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则与我十指紧扣，并且整个人靠在我身上。
我就这么以背部靠在房门上的姿势抱住伏见。
此刻的她已将水汪汪的大眼睛闭了起来。
虽说以往的我对于这种情境都会感到一阵郁闷，不过现在已豁然开朗，发自内心觉得露出此模样的她十分惹人怜爱。
于是我慢慢地把嘴唇贴上去。
在分开之后，双颊泛红的伏见睁开眼睛，就这么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我，然后再次踮起脚尖，用双手搂住我的脖子。
我们之间彷佛有磁力互相吸引般，令彼此的唇瓣再次交叠。
在伏见的香气与嘴唇的柔嫩触感影响之下，我的大脑开始发麻。
我设法抑制住不知是因紧张还是兴奋而开始变急促的呼吸。至于伏见似乎跟我一样，她的呼吸也比往常紊乱。
「等、抱歉，小谅……先等一下。」
彷佛想解开被施加的魔法般，伏见迅速将身体退开。
「还，还不能做出……更进一步的行为喔……！」
双手捧着脸颊的伏见瘫坐在地。满脸发烫的我恐怕同样是双颊泛红吧。
「没想到小谅你还满主动耶……直接从正面这样扑上来。」
「毕竟我从来没跟人像这样交往过，所以连我自己都感到挺惊讶的。」
若是继续深入下去就会变成那样……我在逐渐取回冷静之后，关于后续行为的各种想像却盘旋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抱歉，我有点克制不住自己。」
「不、不必道歉，没关系的，我就只是有点惊讶…………毕竟连我也差点停不下来。」
「咦？伏见你也是吗？」
从地上起身的伏见顺手背起书包。
「那、那我先回去啰！不久、期末、期末考，我得温习功课，先拜啦。」
伏见手足无措到头昏眼花且讲起话来口齿不清，就这么匆匆忙忙地离开房间。
「需要我送你吗？」
「没、没关系！不麻烦！」
伴随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伏见已前往一楼。
而且没等我去为她送行，她已穿上自己的乐福鞋离开了。
当我返回房间时，方才的余韵与伏见的发香仍隐约残留于室内。
「不小心失控了。」
我稍作反省地如此喃喃自语。
尽管觉得刚才的举动已经太超过，可是伏见看起来并不排斥。
既然连她也失控的话，就只能说是双方都有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