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平安夜
期末考的成绩已经公布。
由于此次各科目的平均分数都偏低，因此每位科任老师在发放考卷时都面色凝重。
「这次的题目感觉特别难对吧？」
下课后，我向身旁功课最好的姬奈提问。
「是有一点，不过也没刁钻到需要大惊小怪。」
啊，这点难度对优等生来说就只是落在正常的误差范围内，问了也是白问。
所有科目的成绩都已经揭晓，我的分数有在平均之上。至于姬奈偷偷为我订下的八十分基准，就只有一科顺利达标。
因为姬奈对我的态度是「这次算是姑且还行」，所以她应该暂时不会再针对课业方面的事情来碎念我，不过我自认为表现得可圈可点。
顺带一提，姬蓝彻底隐瞒她考了几分。无论谁想偷看，全都被她那固若金汤的防守给阻挡在外。
意思是姬蓝这次的成绩很不理想，我本以为她会非常沮丧，结果却出乎意料地十分开朗，想来是她彻底看开了。
换言之，姬蓝的寒假已化为课后辅导地狱，真是辛苦她了。
来到班会时间，小若老师的脸色与授课时一样相当严肃，她提醒大家说明年就得准备大学联招，现在的高三生都很拼等等。
「我看班上同学在校庆时都表现优异，平均成绩也比其他班级高才迟迟没要求大家更换座位，但我这次不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对目前座位很满意的同学们纷纷提出抗议，反之则是拍手叫好。
「老师，考试成绩与更换座位应该没有直接关系吧？」
姬奈委婉地表示反对。
「因为大家上课都不专心。」
问题是即使换了座位也未必会专心吧？话虽如此，更换座位的决定似乎已不容变更。
「老师已经做好签了，大家按照顺序来抽吧。」
小若老师转过身去，在黑板画下座位表并依序填上编号。
「小谅。」
姬奈一脸落寞。
「都怪你在上课期间和谅打情骂俏。」
姬蓝吐出舌头扮了个鬼脸之后，姬奈气得探出身子驳斥说：
「我才没有那么做呢。」
「是吗？我明明就有看到你会偷戳谅闹着玩。」
「那点程度根本算不上是打情骂俏。对吧？小谅。」
「意思是你们经常做出更深入的行为，所以才会麻木不仁，没想到姬奈你居然这么好色。」
「唔……」
姬奈似乎想到什么而双颊泛红，我连忙出面帮忙缓颊。
「换座位与打情骂俏并无直接关系，像我这次就考得很好，反观姬蓝你的成绩才烂到一副想死的样子。」
「请不要那么武断地认为我一定考不好。」
「那你就把成绩公开来瞧瞧啊。」
「看来已轮到我抽签了。」
姬蓝装作没听见地起身离席，从讲桌上抽了一支签走回来，我跟姬奈也同样依序前去抽签。
我对照一下手中的签与黑板上的座位表，发现只是从我目前的座位往左移两个而已。
「不是坐隔壁了……」
姬奈在看完我抽的号码后哀伤得垂下眉尾。
「我会寂寞的。」
「就是说啊。」我本想摸摸姬奈的头，但想起这里是学校便赶紧作罢。
「反正都身处在同一间教室里，有什么好寂寞的。」
听见我们交谈内容的姬蓝重重地发出一声叹息。
在换完座位后，我右边是姬蓝，前面是鸟越，鸟越的右边则是出口。
「又坐在谅的旁边了。」
「请多指教。」
「这次距离高森同学和小姬蓝都好近呢。」
鸟越开心地含蓄一笑。
反观独自一人位于远处的姬奈，彷佛被排挤似地露出相当委屈的眼神。
放学后，姬奈自然是气得大吐苦水。
「那肯定只是借口，稍微换个座位哪可能会让大家的成绩变好嘛。」
我也同样这么认为。
「小若老师大概只是想让我们意识到该准备大学联招，希望大家能绷紧神经而已吧？」
「可能喔～」
姬奈气呼呼地鼓起双颊。
我戳了戳她那白皙的脸颊，她没有排斥地大叫「别这样啦～」，反倒被我给逗笑了。
在返家的这一路上，我们牵着彼此发冷的手互相取暖。
「感觉这样没办法温暖到手背。」
语毕，姬奈将牵着的手伸入我的口袋里。这样确实更温暖。
不过被人看见会挺难为情的。
「你明天有安排吗？」
「得去拍广告。」
「啊，就是之前说的那个？」
「嗯，因为行程颇满的，所以临时改到明天……」
姬奈一脸愧疚地说着。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我还以为她会把时间空出来。
但既然这样也只能以工作为重。
就算只是当地小公司的网路宣传广告，依旧还是很厉害。
「你不必感到内疚，总之工作加油喔。」
「嗯，谢谢！你就拭目以待吧！」
「广告何时会播出？」
「听说是一个月以后。」
「下个月吗？而且明天才要拍吗？」
自从在松田先生那边打工后，我了解到很多广告是必须提前满多时间着手制作，有的时候甚至得提前半年以上。
「大公司的广告似乎都会更早开拍，但我所属的经纪公司和对方的公司都不大，所以各方面都比较容易变通吧。」
这句话说得也没错。
相较于全国播放的广告，地方广告都会给人一种预算颇低的感觉。
可是这下挺令人伤脑筋的，我原本预计明天参加完结业典礼，等放学后就和姬奈一起去约会，并找机会把圣诞礼物送给她。
如此一来就变成没事可做，我干脆也去打工算了。
我陪姬奈走至她家门口，在确认四下无人后，便轻轻与她一吻。
目送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姬奈进家门之后，我也回到自己家中。
「话说我明天都有空喔～？」
今天举行结业式的辣妹国中生，一见到返家的大哥就马上这么喃喃自语。
坐在沙发上滑手机的她瞄了我一眼。
「问题是我没空。」
因为我已在回家途中询问松田先生是否有事需要帮忙，他表示刚好有个工作能交给我，所以我明天会去他那边打工。
「唉～葛格一交到女朋友之后，就不肯陪心爱的妹妹去约会了吗～？」
茉菜气嘟嘟地大表不满。
「我可没有那么严重的恋妹情结。」
「明明你之前因为我不在家，就寂寞到跑去车站接我不是吗～？」
看来这件事令茉菜感到非常开心。
她宛如打了胜仗般得意洋洋地再次提起。
「我看你就只是想要礼物吧。」
「才没有这回事呢～」
明明就是这回事。
「茉菜小妹妹啊，奉劝你别再低估葛格我喔。」
「嗯～？此话怎说？」
「我的确有帮你准备礼物。」
「咦──！？你没骗我吧──！？」
茉菜一鼓作气从沙发上跳起来，而且兴奋得双眼发亮。即使她身上不方便明讲的地方成长许多，可是心性仍跟个孩子没两样。
「我说葛格呀～你这样提前一天说出来，就无法再带给我惊喜啰。」
话虽如此，茉菜依旧显得十分高兴。
「你别那么挑剔啦。」
「葛格，人家最喜欢泥了。」
「你这个现实的小丫头。」
不过，礼物能否讨时尚纠察队的欢心就得另当别论了。
倘若搞砸的话，大不了就是被退货。
「那么，礼物在哪里呢？」
「你别急嘛。」
我安抚着欣喜不已的茉菜，往放有礼物的卧室走去，想当然茉菜也跟了过来。
礼物就藏在衣柜里，我从中拿出一个纸袋，袋内装有包覆着绿色包装纸配上红色蝴蝶结的盒子。
「拿去。」
「好正式的包装！葛格居然真的有为我准备圣诞礼物耶！」
毕竟茉菜也有对姬奈的礼物一事提供建议，此外我还在许多方面都承蒙她的照顾，因此好歹也该送个礼物聊表心意。
茉菜收下礼物便给了我一个拥抱……话说你的胸部顶到我了。
「谢谢你喔，葛格。」
她松手放开我便立刻拆开礼物。
「啊～！是手套！真老套！超老套的！老套到无与伦比！」
这是我从茉菜曾经去过的那间辣妹系服饰店里买来的，因此应该不太可能会被嫌弃，而结果也的确如我所料。
有话直说的茉菜并没有给出「这个好矬」或「太没眼光了」等评语。
看来在造型上有令她满意。这是适合戴去上学的黑色手套，手腕处有绒毛设计，重点是即使没脱手套也能操作手机。
「这是不脱掉也能使用手机的类型，可以戴着去上学。」
「居然连这部分都有考量到吗？葛格真是成长好多呢。」
语毕，茉菜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一般来说是哥哥摸妹妹的头才对。」
茉菜没理会我的吐槽，戴上手套便心情愉悦地走下楼梯。
「我明天也会挑个圣诞礼物送给葛格的。」
「没关系啦，不必破费。」
「不管啦！我就是想买！」
……真是个可爱的小丫头。
「买个便宜一点的就好啰～」
虽然不清楚茉菜是否有听见，不过我姑且这么提醒一声。
结业式当天。
我稍微观察一下到校的学生，发现戴手套的女生并不多，害我开始有点担心礼物是否有挑对。
但茉菜是个不想要就会直说的女生，相信应该不要紧才对。
放学时间一到，姬奈就挥手向我和鸟越等人道别，并且立刻离开教室。
我帮忙解释之后，鸟越跟姬蓝便释怀了。
「果然是低预算的在地广告……真不知会拍出怎样的成果呢。」
姬蓝似乎在脑中想像着拍好的成品，然后不怀好意地扬起嘴角。这个小妮子一心只想等着看笑话吧？如此性格可真是令人钦佩。
「谅，那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打工。」
「……那我也跟你一块去，反正你是要去公司对吧？」
「难道你很闲吗？」
「并没有好吗？我只是刚好有点事情要处理。」
由于姬蓝回答时完全不敢与我对视，因此她八成是在撒谎。
大概是已经做好回家的准备，姬蓝先一步离开教室。
「鸟越你是要跟筱原一起出去玩吗？」
「你就不必在意我了。」
「谅～你在做什么呢？」姬蓝见我迟迟没有跟上，于是从门口探出一个头催促着。
「啊，那个，高森同学，这个！」
鸟越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大小能放在她手掌上的方形盒子，此物以符合圣诞节庆的样式精美地包装起来──
「这是要送我的礼物吗？」
「没、没错。」
我错愕到暂时说不出话来。
「谢、谢谢，我万万没想到自己能收到礼物。」
接着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句话。
鸟越连忙摇摇手说：
「若若若、若、若是你不想要的话，大可拿去丢掉！」
「我怎么可能会那么做嘛。」
「我、我、我也有帮小美准备礼物，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
「抱歉，我完全没帮你准备礼物。」
「你别在意，是我自己想送的。啊！我、我、我这句话并没有其他意思！」
满脸通红的鸟越慌了手脚地急忙解释，并且催促我赶紧收下。在我把礼物收进书包之后，姬蓝再次探头望向教室内说：
「谅──！我正在等你喔，而且走廊很冷！」
「吵死了，是你自己要先离开教室的啊。」
我扛起书包，简短跟鸟越道别后便走出教室。
「你和静香同学聊了什么？」
「聊寒假期间是否有安排。」
我随口撒了个谎搪塞过去。
「我在寒假期间得参加好几场试镜会。」
明明我没问，重度主角症候群患者依然主动分享这件事。
「我今天就是为此去和松田先生开会讨论。」
「喔～这样啊。」
看来姬蓝有事要去公司一趟并非假话。
我们搭乘电车前往经纪公司，并一如往常地走进社长室。当姬蓝跟进来时，松田先生狐疑地挑起单边眉毛说：
「小蓝华，你今天跑来有什么事吗？」
「我想针对试镜会一事与松田先生你开会讨论。」
「哎呀，讨厌，这件事不是都已经讨论完了吗？目前并没有什么好聊的喔？」
「…………」
姬蓝果然是在撒谎。
松田先生来回看了看我与姬蓝的脸，然后十分同情地眯起眼眸。
「小蓝华呀……你就这么想和宝宝一起度过平安夜吗？真是个可悲的小姑娘……」
「并•不•是•这•样──！！」
姬蓝以足够撼动整个房间的音量放声大吼。真不愧是演过舞台剧的人。
我坐在打工时的老位子上，然后从书包里拿出鸟越送我的礼物并拆开，里头装着一个马克杯大小的杯子。
该杯子具有让热饮不容易降温的保温功能。拿这个来泡咖啡就可以避免太快冷掉，非常适合经常得坐在位子上工作的我。
真不愧是鸟越，礼物选得真好，既实用又不会太贵……可以感受出她不希望给收礼者造成多余负担的贴心想法。
拜此所赐，让我能提升工作效率。
『谢谢你送的保温杯！我会在打工时拿来使用的。』
我传送这则讯息给鸟越后，她回了一个外星人说『不客气』的贴图。
姬蓝见我与松田先生都迅速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在无事可做且找不到人聊天的情况下，她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我和松田先生闲聊到姬蓝的近况，他解释姬蓝准备参加的试镜会，是发掘偶像的那类企划。
「但她之前已经当过偶像了吧？」
「该企划不问当事人的经历。人家在看完小蓝华的表演之后，确信她是个会在现场表演中大放异彩的女孩子。」
姬蓝原本最令人诟病的演技，在历经舞台剧的训练后提升不少，而她最为杰出的部分就是歌喉和舞技吧。
「人家今天出去办完事后就会直接回家，宝宝你做到一个段落就自行下班吧。」
「好的，我知道了。」
「因为宝宝你在剪辑影片时总是非常细心且懂得回应客户的要求，大家对你是赞誉有加，所以人家可不许你跳槽喔。」
松田先生对我抛了个飞吻之后，便挥手向我道别并离开房间。
我在这里不只是工作上的表现获得认同，还能够收到相符的报酬，因此我从没想过要跳槽去其他地方。
成为这里的正职似乎是个好选择，反正凭我的成绩也考不上好学校，另外上了大学要学些什么，老实说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确的方向。
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干脆来这里工作算了。
「不，先等一下，难保松田先生就是故意想让我产生这种念头。」
我与姬奈约好要就读同一所大学。
相信她到现在依然记得这个约定才对。
结束工作离开公司的我试着与姬奈联络，之后她表示自己刚好就在附近，因此我们决定约个地方碰面并一块回家。
「是先这样跳，然后再这样跳。」
我与姬奈会合后，她简单展示自己在拍摄时的舞蹈动作。
「感觉好怪。」
「是吧～？我同样也觉得好奇怪～可是其他人都显得很严肃，而且我还在拍摄途中一度开始怀疑自己在做什么，害我差点笑场。」
姬奈回想起拍摄过程不禁轻笑出声。
「或许这样反而更具冲击性。」
「是吗？我倒是完全能预见小蓝在看到后会跑来取笑我。」
姬奈咳声叹气地摇了摇头，接着一脸愧疚地合掌向我道歉。
「抱歉喔，今天明明是平安夜，我却完全抽不出时间陪你。」
「没关系啦，你不必道歉，我非常支持你努力去追求梦想，更何况这种工作也十分讲求时机。」
「嗯，谢谢你，我会加油的。」
「记得别加油过头，俗话说过犹不及。」
「是～～」姬奈如此回应。
我们在离家最近的车站下车，当来到岔路时，姬奈牵起我的手往她家方向拉过去。
「我们的圣诞节才正要开始喔。」
姬奈踏着小跳步往前走，动作雀跃到彷佛能从脚下踩出音符来。
我们明天一整天都有空，姬奈的家人此刻也因为旅行和拜访朋友而通通不在家。
所以姬奈说她今天得一个人看家。
我们来到姬奈的卧室，把途中买来的烤鸡跟点心都打开。
接着拿冰箱现有的饮料来干杯，就这么边看电视边吃烤鸡。明明房间算是满宽敞的，姬奈却将身体紧贴着我不肯分开。
关于毕业出路等严肃的话题就等下次再聊吧。
我把迟迟找不到时机赠送的圣诞礼物拿了出来。
「这个送你。」
「圣诞礼物吗！？里头是什么呢！？」
「你快打开吧。」我催促着像个孩子一样兴奋的姬奈。伴随一阵声响，拆掉包装纸的盒子已被打开，里面装着一条银制项炼。
「真漂亮！是一条感觉很适合与各种服装搭配的时髦项炼！」
太好了～～～～谢谢你，茉菜～～～～
「因为看你平常很少戴项炼，想说这种朴素点的类型会让人比较容易戴出门。」
这是茉菜曾经给过我的建议。
「就是说啊……！这条项炼不会太招摇，却又有存在感……小谅，谢谢你喔！」
姬奈开心地一把抱住我，然后她将项炼递给我，于是我维持现在的姿势帮她戴上并扣好。姬奈先是把坠饰捧在手中端详，接着站到镜子前确认，最终感动得泪眼汪汪。
（插图012）
「我好开心……」
「你喜欢就好。」
「我也有准备礼物喔。」
姬奈抹去眼角的泪水，略显害羞地腼腆一笑。
她走到书桌边，然后抬起一个需要双手才能够环抱住的圣诞礼物箱走回来。
「这是小谅你的圣诞礼物。」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啰。」
我打开箱子一看，发现里头装着一只可爱的熊布偶。
……我该如何反应才好。
尽管依照对象的不同，这礼物也算是没有买错，但我可是就读高二的男生喔。如果立场对调过来倒也还能理解，由我买来送给姬奈是没有任何问题。
想想我都差点忘了，虽然姬奈的时尚品味拜茉菜所赐是有逐渐改善，不过挑选礼物的眼光依旧有所偏差。
呜哇，这下该怎么办？
我瞄了一眼姬奈，发现她正满怀期待地看着我会如何回应。
于是我做好觉悟。
「我好开心，谢谢你喔，姬奈！」
「太好了～！看你那么喜欢，我也很高兴！」
露出纯真笑容的姬奈松了一口气地放心下来。虽然我希望此刻能有个第三者帮忙指正她的眼光，无奈现场就只有我们两人，我除了表示开心以外再无其他选择。
我拆开包装纸，把熊布偶放在腿上。这只熊的尺寸大概属于中型。尽管买这种礼物送给男生并不恰当，但布偶本身那讨喜的外观确实非常可爱。
「……那是我的座位。」
姬奈轻轻挪开熊布偶，接着面对面地一屁股坐在维持盘腿姿势的我身上，然后将她那张双颊泛红、滚烫的脸庞缓缓靠近我。我先是吻了她一口，接着将绕至她背后的手从下侧伸进她的衣服里。
「……小谅，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想恶作剧的坏孩子。」
板起脸来作势要斥责人的姬奈，状似没有一丝想抵抗的意思。在我们继续接吻的时候，我慢慢用手解开她胸罩的扣子。
……而我万万没想到，这天就是我们在寒假期间的最后一次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