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从北国开始
来到索穆斯最初的印象，就是什么鬼地方，北海道吗。
漫漫5周时间乘船来到高卢的布列斯特。再从那边换乘，到巴尔特兰的斯德哥尔摩。
然而不知发生了什么，在当地大使馆重复着无意义的对话，好不容易才被塞进开往索穆斯赫尔辛基的运输机。然后又换乘别的飞机到了乌蒂，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地方。
智子被丢出没有窗的运输机，第一印象就是想要舒展一下僵硬的身体，结果被寒风糊一脸。
且不说廉价的木制的机场设施，趁此之外不是森林就是雪。所以尽管想着自己是不是还在扶桑国内，然而她根本没去过北海道。
"呜呜……太冷了。"
一旁的遥搓着手，不停跺跺脚。两人穿着从扶桑带过来的防寒大衣，却完全没用。根据在赫尔辛基获取的信息来看，今年冬天似乎是史无前例的冷。
"11月就这样，那下个月该怎么办啊……."
智子吐槽道。而遥接茬道。
"可是智子姐姐大人，这里很漂亮呢。快看，在下雪呢。"
细雪在空中飘舞。并非单纯落下，时而横着，时而回旋，可谓大饱眼福。
遥眼眶湿润着说出"真漂亮啊……"这样的台词。在太阳光照耀下闪着光辉并不规则地散开，这确实很美，不过这不过是运输机螺旋桨的尾流带来的。
而且，智子也没空看什么雪，而是在思考九七式战斗脚的魔导引擎能否正常运转，能不能别叫自己智子姐姐大人之类的了。
建筑物中走出一名女性军官，来到两人跟前。
戴着眼镜感觉充满知性，像是会出现在北欧的照片中的美女。明明天气这么冷，却不知为何没有吐出白气，遥还十分失礼地说着"那个人还活着嘛？"。
"欢迎来到索穆斯。"
那名女性军官说道。
"我是索穆斯空军第28战队的哈基宁上尉。"
得知对方比自己军衔高，智子和遥慌忙敬礼，并各自自我介绍。而哈基宁也做了回应。
"从现在起，两位就是义勇独立飞行中队的成员了。"
"明，明白了！"
说起两人的样子，遥挺直腰板十分拘谨。而智子则是一脸无聊的样子。哈基宁瞥了一眼智子后对遥说道。
“还活着。”
"诶…?"
"事先在嘴里含一口雪或着冰，就不会呼出白气了。这是狙击手的基本技能。"
原本不可能听到的内容，对方却回答了，遥十分震惊，身体也蜷缩起来。忍着羞耻开口问道。
"哈基宁上尉是狙击兵吗……"
"怎么可能。"
"但您说基本技能……"
"其他队员已经到了。跟我来吧。"
无视了遥的疑问，她催促二人道。望着长官走路的背影，智子疑惑道。
"……车呢？"
"没有那种东西。因为我们穷。"
"我怎么记得军队能优先使用各种物资的来着……"
"你想一直站那里的话，就自便吧。"
这么冷的天，被丢在这里怎么受得了。两人赶忙跟上去。还好机场内已经除了雪，并不是那么难走。
然而，这也仅仅是跑道附近的区域，越是接近离得稍远的建筑物，越是没有做过除雪。尽管有条能过一个人的道路，可有个万一就得跟着除雪车前进了。
乌蒂的基地很大。毕竟这里是索穆斯国内从古用到今的基地，也理应如此。因此，尽管占地面积很大，可建筑物却很小。魔女的训练基本上就在这里或是在波的尼亚湾附近的考哈瓦进行。
"哈基宁上尉是第28战队的指挥官吗？"智子问道。而对方面朝前方点点头同意。
"是的。"
"还在飞吧。"
"不。我不是魔女。魔力已经没了。"
这个世界的魔女，大都在10岁左右觉醒魔力，15岁之后到达巅峰，而在20岁时迅速失去力量。哈基宁也不例外。当然，也有个人差异，极少数魔女在20岁之后还能正常飞行的。失去力量的魔女大都在陆地继续服役，或是出任教官，还有一部人则选择了退伍。而即便不能飞了，哈基宁也还是留任指挥官。
"但不指挥义勇独立飞行中队。"
她把话说在了前面。
"指挥官另有他人。是现役魔女。"
"这到无所谓，可都'独立'了还是在战队指挥下？既然设立了独立的番号，不应该接受更高层的命令吗？"
"所有的魔女都受到索穆斯空军司令部的直接指挥。一回事。"
哈基宁的意思就是，之所以设立独立的番号，只是因为差不多像是那回事而已。
说话间到了地方。
眼前的建筑物就好像是学校一般。外观破旧，里面也破旧。似乎原本是某家私人公司的办公室。据说是因为建筑太老了，再加上国内马上要爆发战乱的氛围便撤离了吧。于是就征用了此处。
入口处挂着一块看板，上面索穆斯语写着"空军第28战队司令部"。二人在来时的船上已经被索穆斯语包围了，因此勉强能读懂。
"我带你们去简报室。"
哈基宁租在昏暗的走廊中，带两人走进了最深处的房间。
里面有两个大暖炉，内部空间里排列着学校使用的桌椅。听她说，似乎真的是从学校那边拿到的。墙边有木制的暖炉（这里我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是木头暖炉，但原文就是如此），烟囱从墙上伸到外面。
墙壁上也挂着学校里用的黑板，上面写着"索穆斯义勇独立飞行中队指挥所"。不列颠尼亚语写的。
哈基宁留下一句"等一会儿"就出去了。智子和遥开始找空着的座位。室内还有三名魔女。其中一人留着短金发，像人偶一样整整齐齐，戴着一副银框眼镜。
怎么看都是这群人里最年轻的，智子心中不禁冒出疑问，"这么年轻的真的派得上用场？有实战经验？"
一进来就看到她专注看书。遥上前问她"你在看什么呀？"然而对方头也不抬，就只是盯着文字看。遥倒是还很有兴致地问了几次，但全被无视了。
另一个也是金发少女。不过身材高挑，也发育得很好。利比里昂海军航空兵的制服被撑得满满的。就好像硬把胸和腰塞进去一样。
她兴致勃勃地看看四周，然后将装着黑色液体的瓶子往嘴里灌。胆子可真不小，居然敢在开简会前喝酒。
然后，视线和智子对上了。
"哦， you们是从哪里来的呢？"
太阳光了吧。说好听点像太阳一样，而在智子看来就是自来熟而已。
"扶桑。"
她答道。利比里昂姑娘咕嘟咕哪大口灌进嘴里，歪着脑袋问道。
" fusang …? where ?"
"在东洋。你们国家一直往西。"
"哇哦，加利福尼亚的旁边呢。"
"无视太平洋的话确实如此。"
利比里昂姑娘嗤嗤笑着。递出瓶子。
"作为友好的证明，喝吧！"
"我不要。"
"太好了。其实这可乐，是最后一瓶了呢"
她将瓶子塞到嘴里头仰到极限喝下液体，而后有些可惜地舔了舔嘴。
最后一个人有淡蓝瞳色，叼着卷烟。穿着皮革飞行夹克，胸前位置上有不列颠尼亚的翼标。无论对其他人，还是对自己所处的境遇她似乎都没有兴趣，只是迷迷糊糊地盯着前面看。嘴里的香烟变短。她用手指夹着，对暖炉方向一弹。和预期一样飞进了暖炉里面。
"哇，进去了……."
遥自言自语道。女性这才瞥了一眼扶桑来的二人那边。
智子对不列颠尼亚女性耍的把戏毫无兴趣。她更在意刚才的哈基宁什么时候回来。
…………
黑板上写者义勇独立飞行中队，所以这里应该是个中队规模的部队。这样的话指挥官应该是上尉或中尉。那么刚才的哈基宁很可能是中队长。她应该快点回来下达命令什么的。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等待。不过，其实还是有些闲暇的。正当智子思考这些的时候，门发出了嘎嘎的声音。
走廊里有人。看起来进门有些吃力的样子。
由于这栋建筑物很旧，简报室的门关得不太好。打开它需要一点技巧。那人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后，用力打开了门。
"哇，啊哇哇哇！?"
一个淡金色头发的少女拿着一堆纸摇摇晃晃地走进来。智子她们注意到她襟章上是中尉的标志，于是站了起来。
少女摇摇晃晃了几次，然后把纸散落在地上。
"啊啊啊！"
她慌忙地想要捡起来。哈基宁从后面走进来，表情木然地看着她。
"你在干什么…."
"对、对不起……"
金发少女一脸惊慌。看着她的遥小声说道"感觉有点像我呢……"
少女匆忙地把纸收拾好，然后手里拿着纸站到大家面前。
"那、那个……欢迎大家。请坐。"
大家都拉开椅子坐下。
"这里是大家的部队，第28战队的第二中队，义勇独立飞行中队。我是中队长艾尔玛·雷沃南中尉"
她微微鞠躬。
她就是哈基宁所说的指挥官。她的态度和用词都非常礼貌，甚至过分礼貌了。智子觉得这并没有必要。也许这就是艾尔玛的性格，但她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
"那个……从遥远的地方，为了索穆斯而来，真的非常感谢。我感到非常激动。为了庆祝大家的到来，我想给部队取一个呢称。你知道，那些传统部队都有很强大的名字，所以我想做一些创意，取一个可爱的名字。我考虑过企鹅中队。它们很可爱，而且生活在寒冷的地方。但有人抱怨说企鹅是生活在南方的动物，而且本来就不能飞……"
她失望地耷拉下肩膀。
"所以，我又考虑了其他的名字。比如小狗中队或是昆虫中队。小狗虽然很可爱，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而且我其实不喜欢虫子。昆虫中队听起来有些宽泛…啊，我在说什么呢……"
艾尔玛的脸越来越红，最后差点蹲下来。她努力鼓起勇气，继续站着。
"所、所以……大家一起加油吧！来吧！喔！"
沉默。艾尔玛握紧拳头，高高举起，整个人僵硬着。简报室的魔女们都没有说话。只有炉子里回响着堆满废料的爆裂声。
艾尔玛的脸色从红变成了青。她似乎快要哭了，对旁边的哈基宁说道：
“哈基宁上尉，果然我不适合当中队长啊……”
"现在抵抗已经毫无意义了。"
哈基宁保持着冷淡的口吻。
"你就是这里的指挥官。"
"为什么是我…"
"其他人都去了24战队，只剩下你了。"
"唔……我明白了。"
走投无路地艾尔玛转过身，陷入绝望之中。智子和其他人用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艾尔玛眨了几次眼睛，最终鼓起勇气抬起头。
"那么，我们开始自我介绍吧！请从最旁边开始。"
一个性感的利比里昂少女粗鲁地站了起来。
"嗨，我是欧海尔。凯瑟琳·欧海尔少尉。我之前在美国的列克星敦号航空母舰上服役过。"
"哇，你曾经在航空母舰上待过啊？"
艾尔玛感到惊讶。索穆斯没有航空母舰，更别提远洋舰队了。主力只有两艘海防舰。
欧海尔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我着舰失败摧毁了许多战斗脚呢。不过还是请多关照啦！"
"嗯…"
"啊，还有我的特长是这个噢。"
她从腰间的枪套里拿出了一把六连装的镀层左轮手枪。
然后她将枪口对准前方，扣动了扳机。
六声枪响在简报室里回荡。
一股淡淡的烟雾从枪口升腾而起。欧海尔吹了一口气将烟雾吹散。大家都惊讶地目瞪口呆，甚至忘记了躲避。
"这是我的问候方式噢。"
"等等，你刚才开枪了吗！?"
艾尔玛吃惊地说道。欧海尔笑着摆手说。
"哈哈哈，这只是空弹。不用慌张啦。"
"等等，你刚才开枪了吗！?"
艾尔玛吃惊地说道。欧海尔笑着摆手说。
"哈哈哈，这只是空弹。不用慌张啦。"
哈基宁面无表情地指着黑板。
"虽然有弹孔。"
在写着"义勇独立飞行中队"的字上方，有六个新鲜的弹孔。欧海尔眨了眨眼，然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抱歉，抱歉。这只是巧合而已。"
她毫不在意地坐下。艾尔玛仍然目瞪口呆，但她重新振作起来，继续说道。
"那、那么，接下来是那边的那位。"
那个身材娇小，一直在看书的少女合上书，将书的底边与封面对齐，然后站了起来。
"我是乌苏拉·哈特曼上士。"她准备坐下来时，艾尔玛有些慌张地问道。
"那么，还有吗？"
"没有了。"
"唉……。"
"非要说的话，我会按照卡尔斯兰教范上的指示来进行一切活动。其他的方法都是无用的。"
"是、是的……"
"就这样了。"她坐下来，又开始读书。
看她正在读的书就是那本教范。桌子上还堆放着其他书籍，例如流体力学和燃烧实验等。
艾尔玛急忙翻开手中的纸张。
"嗯，乌苏拉小姐在卡尔斯兰的第51战斗航空团服役，在那之前是在飞行学校……学校发生了爆炸？爆炸事故是指什么？"
艾尔玛一脸好奇。乌苏拉的目光没有离开书，回答道。
"在为卡尔斯兰进行新武器实验时，不幸发生了事故。"
"这里说你在处理火药……"
"爆炸是错误的结果。"
乌苏拉说完后，就再也没说话。艾尔玛又尝试了两次，但乌苏拉拒绝回答。她只好放弃，并催促下一个魔女继续介绍。
来自不列颠尼业的魔女站了起来。
"我是伊丽莎白·弗雷德里卡·贝林，军衔是少尉。"
她说完这个就又坐下，艾尔玛感叹又是这样的情景。
"啊、那个……还有其他什么吗…。"
贝林沉默着，艾尔玛设法让她开口。
"出生在哪里，初恋是什么时候，上过哪个学校，以前的部队之类的……"
"出生在法罗岛的蒙特利尔。初恋是件麻烦事。学校说了也不知道吧。来这里之前我在403飞行中队"
贝林一口气说完，又沉默起来。
没有插话的机会，艾尔玛变得有些慌乱。
"那、那样啊….，还有其他的吗…"
“…………”
"那个……"
贝林只是以一种与乌苏拉不同的方式拒绝与他人建立联系。艾尔玛感到困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慌忙翻阅手中的文件。
"嗯，嗯，贝林小姐，还曾在奥斯特马克……国际涅洛伊监视航空团……哎呀，真是个不太寻常的地方呢。"
贝林瞥了艾尔玛一眼。
"嗯，还好吧。"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好说的。"
之后贝林就不再说话，也不再看向任何人。
艾尔玛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徒劳的疑惑，有些气馁地继续让自我介绍进行下去。
"好吧，接下来是下一个人。反正，只说名字也可以。"
"我来自扶桑皇国海军。我是迫水遥一等飞行中士！"
遥站起来，环顾全体成员。
"我的爱好是制作甜点。啊，嗯……因为我被派往索穆斯，所以我会尽力为那些正在受苦的人做出贡献。"
她微微鞠了个躬。
艾尔玛惊讶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眼睛渐渐湿润起来。遥感到有些慌张。
"对、对不起。那个，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不是的…终于有一个正常的人.…"
"怎么会，我这样的人……"
遥的脸微微泛红，接着说道。
"那个，我可以说说我尊敬的人吗？"
"嗯，可以的。"
遥的脸立刻亮了起来。
"那当然是穴拭智子少尉！她是扶桑海的巴御前，女学生心目中的偶像！她是扶桑非常有名的魔女，出了很多明信片和扶桑人偶，我全部都有！我的零花钱都花光了，但还想要更多，所以我和智子姐姐大人一起来到索穆斯时，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啊，智子姐姐大人这个称呼是扶桑的女孩子们都用的，但现在她就在我身边，我觉得这个称呼只属于我一个人。所以那些擅自使用的女孩子应该被判处监禁……。"
遥说得口水四溅。周围的人都感到不知所措，艾尔玛脸色阴沉地想着"果然没有正常的人……"。
最后轮到智子了。她略微紧张地站起身来。
"我是来自扶桑皇国陆军的穴拭智子少尉。"
众人的视线都投向了她，好像在想她是否就是那位姐姐大人。智子无视了这些眼光。
"我的特长是格斗战。"
艾尔玛松了口气，补充说道。
"这位穴拭少尉是在扶桑海上击坠了七架涅洛伊的王牌飞行员呢。太厉害了，鼓掌！"
哗啦啦，只有艾尔玛一个人鼓掌。
"她是一位经历过实战的老手，大家要多向她学习哦。"
智子直视着艾尔玛的脸。
"也就是说，我可以理解为我将担任训练教官的角色吗？"
"是、是的……?"
艾尔玛感到疑惑。智子接着说。
"接受教导就意味着接受训练。既然我是教导的一方，那么我就担任教官的角色。没问题吧？
艾尔玛稍微缩了缩，不知所措地扭头看向哈基宁上尉。哈基宁微微点头示意。
"那就这样吧。那么，穴拭少尉将成为义勇独立飞行中队的教官。"
“非常感谢〞
智子表示感谢。艾尔玛松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要为大家准备欢迎会…."
"进行训练。"
智子打断了她的话。
"现在立刻进行训练。"
艾尔玛嘴张成了"哦"状，然后僵住了。只有眼睛不停地动来动去。
"那、那个，为了欢迎旅途辛苦的大家，还是准备一顿饭……"
"这种事以后再说。"
"还有洒……"
"等死了再喝也不迟。我们不知道涅洛伊什么时候会进攻。现在不是闲着开宴会的时候。我们要马上出发。"
智子指着窗外。
"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击败涅洛伊。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她瞪视着周围。艾尔玛仿佛想说"这个人好可怕"，退后了几步。
"我们要击坠尽可能多的敌人，立下功勋。"
智子断然说道。
实际上，在简报室里，智子一直感到很愤怒。义勇独立飞行中队这个名字不仅冗长，而且成员们都是些什么人呢？
胸大无脑的利比里昂人，纸上谈兵的卡尔斯兰人，像是聚集了世界上所有讨厌的事物的集合一样的不列颠尼亚人，还有被流放到这里的扶桑海军落选少女。而她的上级，这个没自信的索姆斯人，也是个懦弱到不可思议却能晋升的家伙。
被贬到这种连通信手段都只有烽烟的偏远地区，还要与一群失败者为伍，简直是噩梦中的墨梦。
智子原本想要在索姆斯崭露头角。她打算击坠大量的涅洛伊，炫耀给卡尔斯兰派遣组的武子她们看。无论是在什么偏远的地方，她都要证明自己的正确性。
但是现在这样下去，那只是个白日梦而已。那样的话就只能训练这些家伙了。无论如何，要提高他们的技术，在全世界闯出名声。这样一来，扶桑陆军参谋本部就会后悔当初冷落自己，武子也会哭着来道歉。为了显示自己的宽宏大量，她打算立即原谅他们。或者踩在他们跪下来的头上。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训练是必不可少的。
"所有人，穿上战斗脚并在机场整队"
智子用坚定的口吻下达命令。只有艾尔玛下意识地挺直了背。
…………
战斗脚与魔女们几乎同时被运送到这里。智子她们的装备是用同一架运输机运来的。只是备件相对较少，预计在战斗中可能会出现出击困难的情况。
当然，机场是暴露在外的，而且由于在索姆斯，气温也很低。温度计的刻度显示零下五度。
一旦刮风，体感温度就会急剧下降。
义勇独立飞行中队的成员们穿上了战斗脚，整齐地排列在一起。
智子负责训练，所以她站在另一侧面对着她们。中队长艾尔玛作为被训练的一方，和其他人一同站在队列中。
智子观察并沉思着。
既然是"义勇"，成员们的国籍不同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这个部队连装备都是个人自备的。排在最前面的欧海尔，据说她是德克萨斯人，从刚才开始就在寒冷中颤抖着，她的战斗脚是一个又圆又胖的巨大啤酒桶。
"欧海尔……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唔，好冷….哦，这是F2A水牛啦。"
"是你们国家的战斗脚吗？"
"是的。其实我本来想带F4F过来的，可惜不行呢。"
"为什么？"
"因为全都被我弄坏了。哈哈"
她一边颤抖着一边笑着。
对智子来说，这并不好笑。也就是说，她带来的是次品。听说这个啤酒桶公司的战斗脚还不错，但是那么粗的腿能进行格斗战吗？
智子把目光转向了穿着陌生战斗脚，名叫乌苏拉的卡尔斯兰少女。乌苏拉面无表情的戴着眼镜，让智子无法理解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乌苏拉……。"
"是的。"
乌苏拉的回答毫无情感。智子盯着她的战斗脚。
"那是什么装备？"
"亨克尔He112。"
这是智子从未听说过的战斗脚。等等，她记得在明野的时候在《航空知识》杂志上读到过。好像是海军为了研究而引进的，但因为其在与其他战斗脚的竞选中失败，所以才得以引进。"
嘿，乌苏拉，你们卡尔斯兰引以为傲的Bf109呢？"
"因为数量不够，所以没有提供给我。"
"那这个是次品吗？"
"性能并不差。"
"为什么卡尔斯兰自己不使用它呢？"
"因为在性能比较试验中落选了。"
果然是多余的装备。卡尔斯兰把剩下的装备丢给魔女们，就是这个意思。
智子揉了揉有些晕眩的头，然后将目光转向艾尔玛。
艾尔玛感受到智子的注视，不禁畏缩了一下。她的态度真的需要改一下了。
她的战斗脚兼具粗犷和精致，甚至其中一部分看起来像是布料。
"那个是…"
"法罗特 G.50。"
艾尔玛回答道。没错，智子记得那是罗马尼亚的战斗脚。它的性能应该还不错。
"不愧是中队长，使用的是很好的装备呢。"
"其实，这是一架故障机…"
艾尔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就任的时候，就只剩下这一架了，我硬是修好了坏掉的部分才能使用的。"
智子感到眼前一黑，仿佛脑袋失血一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这东西到底能不能飞？
她重新振作精神，转向旁边。遥的战斗脚是她从未见过的型号。
虽然颜色略微偏白，这是海军特有的，但它锐利而精致。智子想着她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战斗脚。
".……?"
智子脑中浮现出一连串问号，遥充满激情地说道。
"这是十二试舰上战斗脚！"
"十二试……试验机吗？"
"可以这么说，因为正式采用之前剩下了一些，所以被告知可以使用。海军正在大量生产这个型号呢。"
那么为什么他们不把正在生产的装备带过来呢？智子心里暗暗想着。听说魔导引擎和Ki43使用的是同一种。最高速度也应该相差无几。性能看起来还不错。但如果是试验机的话，应该会有相当多的故障吧。
"遥，难不成你是试飞员吗？"
"不是的。我是在出发前收到的。"
"也就是说，你还不熟悉它吗？"
"今天是第一次使用。"
那么连能否飞直线都很可疑了。一个在走路时都会撞到头或滑倒的魔女，能够使用第一次接触的战斗脚吗？
最后轮到贝林。
她的战斗脚看起来经过多次使用，保养得也不错。只是它看起来有些过时，像是年代久远的东西。
"飓风？"
"哦，你还挺了解的嘛。"
"你们那里应该有叫做喷火的吧。听说它性能很高。"
"用那种机型的魔女要么被上级掌握把柄，要么背负债务。"
"高性能的机型更好吧。"
"你有资格说别人吗？"
贝林的目光转向智子的战斗脚。智子感到有些不悦。的确，她现在穿的九七式战斗脚算不上是新型。但这是她最熟悉的机型，她有自信在使用这款战斗脚进行格斗战时无人能敌。这不同于被强行推给的残次品或修补过的旧货。
"贝林少尉阁下，你对自己的战斗脚非常有信心呢。"
"谢谢夸奖。"
"想必你的实力也很强吧。"
"一个只会夸耀自己实力的人，可称不上有人性，你不这么认为吗？"
很少有民族能够用戏谑言辞战胜不列颠尼亚人。智子嘴角抽搐着移开了目光。
她确认了所有人的战斗脚，的确是多种多样。虽然智子使用的是九七式，所以她也没有资格说这个，但这样的话，负责维护的人会不会发疯呢？各个机种都有维护手册吗？
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她对全体成员说道。
"那么，开始训练。空战的关键在于近战格斗。利用自身优势，从敌人背后发起攻击并将其击坠。"
智子一边说着，一边将备前长船插进跑道。
大家都呆呆地听着。不仅没有斗志，智子甚至怀疑她们是否还活着。不耐烦的情绪越发增长。
"所有机体起飞！"
智子大声催促。第一个跃入空中。
特征鲜明的魔导引擎声划破了索姆斯冷冽的空气。由于每个机型都不一样，所以噪音显得格外嘈杂。
她们升到三千米的高度。据统计，这个高度是最常发生战斗的。因此，训练也以相同的条件进行。
智子轻敲了两下通讯器。
"这里是穴拭….啊，中尉。"
她呼叫了艾尔玛。
"你打算用什么呼号？"
"用名字就可以了。"
"虽然在我们之间没有问题，但与控制塔通信时最好有个呼号。"
沉默了一段时间后，艾尔玛提出了建议。
"那么，嗯……国名和编号怎么样？"
"好的。那我就是扶桑一号了。"
国名后面是编号，按照军衔顺序排列。所以遥是扶桑二号，艾尔玛是索姆斯一号，贝林是不列颠尼亚一号，欧海尔是利比里昂一号，乌苏拉则是卡尔斯兰一号。
虽然只是这样，但总算是有点像军队的组织。智子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些。
"各自散开，保持距离。"
她们自由飞行，彼此分开。
"把我当作敌人，按顺序来攻击我。"
"什么？全部？大家都要吗？"
欧海尔问道。
"不管怎么说，就算是智子一对五也会立刻被打败的呢。"
"我想看看你们的实力。"
智子亮出手中的刀。
"我就用这个战斗。你们可以随意选择。机枪也行。如果我用刀鞘碰到你们的任何部位，就判定为击坠。你们也一样。不用客气。"
智子接着说道，让大家不要担心。
她是认真的。她并不是在嘲笑她们。与其边飞边模糊地交谈，不如这样做更能迅速了解彼此。虽然这种方式有些不规范，但尽快了解每个人是很重要的。
大家互相对视者。或许是因为被说可以随意攻击，某种程度上开始互相推让。
不久，遥下定决心说道。
"我来啦！"
她抱着一把看起来相当古老的机枪飞了过来。智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那是什么？"
"这是刘易斯机枪！"
智子瞪大了眼睛。
刘易斯机枪是一把名枪，在扶桑也以留式的名义进行许可生产。但是遥手上的那把很可能是早期的进口品，而且可能是存放在仓库里的。大概是在去索姆斯的途中被塞给她的。否则不可能生锈成那个样子。
避直直冲向智子。
"开火！"
她扣动了扳机。轰隆的枪声响彻着，传到智子的耳中。
然后，她飞向了后方。方向明显偏下。射击似乎有些困难，看来她并不擅长射击。
智了灵活地旋转身体，迅速绕到一路直飞的遥的背后并接近。用刀鞘轻轻敲打了一下她的背。
"击坠。"
"已经结束了吗？"
毕竟是刚刚开始使用的战斗脚。看样子直线飞行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遥继续飞向某个方向。智子无视她，转身面向下一个目标——乌苏拉。她迅速拉近了距离。速度确实很快。这应该是He112的性能所致吧。智子感到惊讶，同时稍微移动身体，避免正面对峙。
彼此擦肩而过。智子故意延缓旋转，让乌苏拉能够清楚地看到她的后方。
MG34机枪的射击声响起。火线从智子的右侧擦过。
虽然出乎意料地很近，但没有命中。智子细微地左右闪避，火线随之延伸，像是在追逐智子一样。她猜测乌苏拉不太擅长偏差射击。
智子故意进行大幅度的转弯。乌苏拉穷追不舍。智子逐渐缩小转弯半径。
乌苏拉也继续追逐，但He112的旋转性能并不是很出色。在不断的盘旋中，乌苏拉超过了智子。
智子从乌苏拉的背后接近，观察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拍打了一下她的后背。
"击坠。"
"…好的。"
"至少要做一些闪避动作啊。"
"我没学过呢。"
乌苏拉给出了奇怪的解释。
接下来是艾尔玛。她毕竟是中队长和上级。智子考虑要表示一下尊敬，尽量不让她难堪地被击坠。如果可以的话让子弹稍微擦上一下也可以。
然而，当艾尔玛与智子正面相对的瞬间，她尖叫了起来。
"呀！"
"嗯？"
"呀啊，果然还是不行啊！"
艾尔玛开始绕圈，准备飞离。智子大声叫住她。
"你要去哪里！"
"嗯、嗯，被击坠就好了！"
"那样可不是训练！训练是在不被击坠的情况下将对方击坠！"
然而，她似乎没有什么自信。带着消极的情绪飞走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真是的！"
智子放弃了追赶。那样已经足够击坠她了。
这时，视野的角落闪过一道亮光。
迅速抬头望向天空。贝林正在朝这边冲过来。
智子扭动身体躲避。贝林保持速度下降，利用动能迅速上升。而且还在旋转着，试图追上智子。
她的动作明显与之前的少女们不同。
"不错嘛。"
她显然经验丰富。虽然有点爱嘲讽，但可以看出她是一位优秀的魔女。
智子在上升的同时转动身体。形成了完美的对峙姿势。
贝林手中拿着武器。一把弯曲的刃闪闪发光。那好像是尼泊尔弯刀。在不列颠尼亚，它被称为格尔卡刀。
她并不使用机枪，而是准备进行近身格斗。
"那就来吧！"
智子的血液开始翻腾。近距离格斗才是魔女真正的追求。这才是战斗。
她舔了舔嘴唇。一旦错过，双方就不断机动，试图绕到对方身后。
在这种情况下，智子占据了上风。贝林迅速意识到这一点，切换到纵向机动。她迅速旋转身体，同时摆动腿部，强行降低高度。
智子预料到自己会被对方绕到身后，因此进行了翻滚，并迅速抬起上半身。
贝林靠近了。尼泊尔弯刀和备前长船在空中激烈碰撞。金属声响起，火花四溅。
"打得好！"
两人继续交战。经过锤炼的钢铁相互碰撞，在手中留下沉甸甸的感觉。每一次都让人热血沸腾。
智子将右腿向后伸展，像芭蕾舞者一样旋转。虽然高度下降，但紧接着她双脚再次齐平，浮了起来。贝林险些被绕到身后，她抬起双腿朝上空推去，倒挂了起来。
她们迅速接近。彼此的呼吸仿佛交织在一起。她们同时挥起武器。试图击中对方的头部。
"闪开，闪开，快闪开！"
伴随着充满愉悦的尖叫声，欧海尔和F2A冲了过来。
也许本意是要俯冲下来攻击智子，但是失去了控制。欧海尔与两人相撞，然后一起坠落。
"你在干什么啊！"
"对不起，智子，没能好好操控呢～"
欧海尔一边举着M1919机枪，一边道歉。智子大喊道。
"快停下来！"
"急速下降之后就无法控制了。这东西太重了。"
"不仅是战斗脚，还有两个大家伙挂在胸前，所以才会这样的吧！"
三人继续坠落。欧海尔的动力增加了速度。眼前是越来越接近的雪原。
智子努力想要拉起来，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功。
"我们要掉下去了！"
贝林的声音听起来很不高兴。她本能地回应道："帮我一下！"
"我在尽力！"
智子看到她抓住了欧海尔的胳膊，并试图拉住她。然而，下坠速度并没有减慢。
"我们一起发力！"
"连 me 也要嘛？"
"当然了！"
智子对欧海尔说完，深吸一口气。
"我们一起数数，然后全力拉。三……"
咻咻。她感受到了被拉扯的感觉。智子没有做好准备，反而失去了平衡。
地面变得越来越大。智子咽了下口水。
"你拉我干什么！"
"不是你叫我拉的吗？"
贝林说。她是第一个试图拉起来的人。智子大叫起来。
"从三数到一的时候就会拉的吧！"
"从一数到三的时候才会拉的吧！"
"这啥啊？这就是为什么我信不过不列颠尼亚！"
"扶桑也同样让人搞不懂。"
欧海尔慌张起来。地面越来越近。即使是雪地，如果坠机，也不太可能只是轻伤而已。
"喂，你们在干什么！"
"好吧，按西方的方式，我们从一数到三，然后到三的时候再拉！"
智子再次说道。
"如果这次搞砸就会撞上了！来吧！"
没有等到回答，智子重新开始数。
"一、二、三！"
咻。这一次，三人的身体被拉了起来，战斗脚的尖端朝下。
"成功了！"
她们的身体刚好升过雪地。智子松了口气。欧海尔也高兴，甚至贝林似乎也松了口气。
然而，她们太天真了。
由于突然的急剧拉升，三人因为失速而继续坠落。
…………
智子、欧海尔和贝林能够安然无恙是因为魔女的身体素质强大，以及她们在最后一刻成功拉起浮在空中。然而，代价是三架战斗脚全都损毁了。
智子从地面上示意遥降落在机场上。乌苏拉也回来了，艾尔玛也会下来的。确认之后，智子扛着战斗脚走向基地。
"真是遭了不少罪呢……。"
智子走在前面抱怨。欧海尔无所顾忌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这次又损坏了战斗脚呢。"
她看起来毫不在意。走在最后的贝林说道。
"利比里昂的物资从来没有短缺过，真是奢侈啊。"
"哦，不列颠尼亚这么穷吗？"
"要是某个国家没有擅自独立的话，我们还繁荣着呢。"
"我们可以庇护一下你们哦。"
智子一边挖开雪地前进，一边说。
"嘿，贝林。"
"嗯？"
"你……其实挺能干的嘛。"
"比起这个，你有没有烟？我在来这之前拿到了一些，但都抽完了。"
"没有。你在哪里打过实战？"
"是护送从不列颠尼亚运往卡尔斯兰的物资。中途用了飓风式。"
"在那之前，你不是在哪里吗？国际什么来着的…"
"……可能有过那种事吧。"
贝林沉默了下来。默默地继续前行。
对话中断，三人默默前进。如果这是在山里，她们可能会感到疲惫并且迷路，但幸运的是，她们很快就回到了基地。
基地里，艾尔玛迎接了他们。她从心底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听说你们坠机了，我一直很担心。"
智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谢谢。很抱歉在训练中出了事故。"
"没关系。你们平安就好了。"艾尔玛看起来非常真诚，这让智子感到有些愧疚。
"智子少尉，你没事吧！?"
这是遥的声音。她双手合十，眼眶湿润。智子挥了挥手表示安心。
"我还活蹦乱跳呢。"
"请让我确认一下。具体地说，我们两个人独处，我让你脱下衣服，从头到脚检查一遍……"
遥突然说出令人不安的话，智子连忙离开她的身边。这时，一个更高亢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噢呵呵呵呵呵呵呵！"
是笑声。智子怀疑起自己的耳朵，难道这里还有贵族吗？
在她的右手边，有一个非常抢眼的金发少女。她的前发被梳起，两侧的头发垂落在脸上，呈卷曲状。她比智子高，笑声中透露出十分傲慢的气息。
她的身后站着六个看起来和她年龄相仿的少女。她们都穿着印有索姆斯空军蓝色标志的制服。
"真是一点都不像话！"
她好像是在对着智子她们说。智子心想，这个自以为是的笑柄贵族小姐是谁啊。
"听说有义勇兵来了，所以过来看看，结果全是些不良外国人！"
在智子准备回嘴时，艾尔玛先开了口。
"米卡·艾霍宁上尉！"
智子差点笑出声来，忘记了被称为不良的事情。（注：艾霍宁发音同日语"笨蛋"。）
艾霍宁敏锐地发现了。
"你们两个！你和你！你们刚才笑了吗！"
艾霍宁指着智子和旁边的遥。两人摇了摇头。
"没有，绝对没有笑。"
"一点都不好笑。"
她们拼命忍住笑意，极力掩饰。遥还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艾霍宁仍然怀疑地盯着她们：
"好吧，算了。我在下面一直看着呢，你们突然就发生了事故。你们到底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只是在训练中热情过头了而已。"
智子设法收敛笑容，回答道。艾霍宁冷哼一声。
"哪里有什么热情？你和那个不列颠尼亚人用着时代错乱的刀剑搞搏斗，那个卡尔斯兰人则离得远远的，而那个利比里昂人只是冲了进来而已。唯一正常的只有另一个扶桑人！"
智子心里觉得那另外一个才是最不正常的。而遥本人却不知为何有些害羞。
"才不是那样！"
出人意料的是，艾尔玛反驳了。
"大家都在非常热心地训练！"
"中尉，你才是最差劲的！你只是在上面转来转去逃避训练而已！你是在找伴侣的云雀吗？对了，你的呼号是'云雀'吧？"
"现在我是索穆斯一号！"
"你说你是一号？一号是我们！是我们第一中队！"
艾霍宁将手放在胸前，得意洋洋地说道。
也就是说，她就是第28战队第一中队的中队长。义勇独立飞行中队是第二中队，智子曾经觉得会有第一中队，但没想到会是这种家伙。
"你们简直就是最二流！最底层的存在！没用的魔女们聚集的没人要中队！"
"没人要中队！?"
智子激动地说。
"我可不想听像你这样的伪贵族说教！你们这些崇拜贵族、做着愚蠢地模仿的魔女才是真正没用的存在！"
"我的存在才是真实的！还是承认自己是没用的魔女的集合吧！"
"没用的…."
智子愤怒地环顾义勇独立飞行中队的成员。
然而艾尔玛低头不语，贝林似乎毫不在意，明明在说自己、欧海尔却笑个不停。乌苏拉有些坐立不安，可能是想早点读书。而遥还在害羞中。
智子后悔地确认了一下，然后说：
"啊，那个…没有没用的魔女。大家都是一流的。"
"真的吗？我很怀疑呢。"
"……都是一流的！尤其是我！"
智子故意大声喊道。
"我们是为了援助索穆斯而来的！无论是多少涅洛伊，我都能击坠！"
"哦，那真是太可靠了。"
艾霍宁咯咯笑着。
"那你们就好好训练吧。这样的话，就能够打败像驯鹿那样的家伙了。噢呵呵呵呵呵！"
她高声笑着。然后她走近遥，伸出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抚摸她的脸颊。
"明明有这样可爱又有看点的女孩子在……如果愿意的话随时加入第一中队吧。"
然后艾霍宁催促着手下们离开了。
智子呆愣了一会儿，然后握紧拳头，全身颤抖着。她甚至忘记了自己在户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中尉！"
她转向艾尔玛。
"是，是的。"
"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都这样被说了还能忍受吗！"
"啊……不，其实……"
艾尔玛畏畏缩缩地回答。
"艾霍宁上尉是这里最厉害的人呢。"
"真的吗？"
"是真的。不仅在操纵技术上，作为中队长也备受认可。她曾多次受到第24战队的邀请，但每次都拒绝，因为她热爱第28战队……"
尽管她态度傲慢，但评价似乎很高。如果不是这样，那种荒唐的态度也不会被容忍，她也不会被任命为中队长。
不过，保持沉默也让人生气。
"训练！"
智子断然说道。
"我们要进行更多更多的训练！为了超过艾霍宁和武子，提升自己的实力，取得更多的战果！
"穴拭少尉是不是有私人恩怨在里面…….?"
"那又怎样！明天还会继续训练！没问题吧！"
智子毫不理会对方的回答，转身回到建筑物里。她的脑海中已经满是明天的训练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