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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莉蒂她们从飘散水沟恶臭的恶烂暗渠爬回瓦尔哈拉闹区时,外头一样还在进行示威游行。
由于她们没空被客满列车般的人潮吞没原地踏步,于是金发少女等人不走上面道路,而是沿著堤防边地势较低的侧道漫步了一会儿。
『把、把妹妹还给我,把妮可蕾卡还给我──!』
嗯?玛莉蒂皱眉仰望正上方……
「刚才那小鬼,还在这附近走动啊。周围其他家伙随时可能因为一颗小石头就变成暴徒耶,真危险。」
「这、这就表示她真的很需要帮助啊,那么小的孩子挤出仅有的勇气……」
「……哦……原来大人会受那种的吸引啊,原来如此啊。」
「从你身上我只感觉得到邪恶啦。」
途中发生这样的插曲,两人继续走。
大概是没想到昨天才那样,今天竟然又跑回来了,凶神恶煞般的男人们反倒吃了一惊;玛莉蒂一边再次用手枪对著他们,一边面带笑容说了:
「帮帮我嘛,大哥哥☆」
「……我们这边正想随便掰个理由脚底抹油离开城市耶,拜托。」
看来他们正在准备连夜跑路,但玛莉蒂秉持著不管他人死活的精神排除万难。
当然地点在分裂商城瓦尔哈拉的人工建造山脉这边,位于「情报同盟」治理地区一隅的附酒吧便宜旅馆的厨房。顺便一提,这次身穿厨师服的间谍们正在从大块牛肉当中哗啦啦地取出大粒钻石。
「你们好像挺赚钱的嘛。」
「要不然谁受得了三百六十度被敌国人包围的双重生活啊,而且对手又是大数据又是AI演算法分析,连民众使用免治马桶的习惯都做数位管理的『情报同盟』耶,跟你们这些随时都在互相守著屁股的军队紧张感不同啦。」
「还有红肉要仔细经过熟成增添风味喔,我超痛恨那种随便处理的方式。」
唉。玛莉蒂叹了一口气时,正好看见贴在厨房墙上的男孩飙手海报。
「对了,你们贴那海报,有人是他们的粉丝吗?」
「这是原因之一,还有想融入北欧禁猎区的城市的话,这是一定要的。你不知道吗?主唱亨利·布拉迪比尔表面上以住在洛杉矶闻名,实际上据说是北欧禁猎区出生,灵魂都留在这块土地上了。」
「是啊,虽然只是都市传说等级的传闻,不过嘛,布拉迪比尔这个文字排列的确很怪。记得本名叫做布莱兹·莫希托,在这边不是什么稀奇的姓氏。」
「……」
可能是跟不上话题吧,眼镜炸虾一脸为难地保持沉默。
「他们几个发狂的理由用两只手都数不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白粉。话虽如此,他们的人气并未因此走下坡,或许代表他们是真正的巨星吧。」
玛莉蒂平静自若地随口说完,中年男子却冒出了令人意外的一番话:
「是啊,要不是在歌词里乱加对战争时代的讽刺,大概也不会被国家派出的美女欺骗了。美人计外加白粉,上面那些人做事也真狠。」
「……啥?」
「怎么,我说错话了?别被他们花俏的外观骗了,仔细研究一下歌词本吧,只要把押韵词汇的顺序调换一下,就会浮现出完全不同的意涵啦。那几个家伙正式出道的专辑封面,是选在大爆炸后彻底荒废的崩坏首都阿斯嘉摄影,这你也知道吧。」
或许因为中年男子作为谍报部门忙于参与各种破坏工作,才会知道这方面的内幕,也说不定这家伙的前辈根本就直接参与过那什么美人计。
身为一名歌迷,这项情报令玛莉蒂非常好奇,不过现在得谈正事。
来谈谈战争的事吧。
玛莉蒂把从旧地下市政厅遗址收集起来,用塑胶包密封的各种物证摆放在调理台上。
「尽量快点。」
「好啦,知道了,不然会赶不上爆炸的!」
中年男子啪啪弹响手指把部下叫来,逐一吩咐工作顺序。
「话虽如此,还是得花点时间,难得你们来了,要喝杯咖啡再走吗?」
「我才不会碰你们家端出的东西,太危险了。」
中年男子反而一脸得意,好像郁闷心情得到了抒发。看来受到玛莉蒂警戒并视为危险存在,安抚了他的自尊心。不知是作为男人、成年人还是军人的心态,她搞不太懂就是了。
至于炸虾南西则是大腿靠拢坐在椅子上,闻闻自己的头发或手臂说道:
「呜呜──在那种满是水沟臭味的地方闷了一段时间,很多地方让我满担心的。我是觉得贴心地借我们淋浴间或是浴室一下也不会怎样~」
「……」
啊!中年男子又摆回臭脸了!玛莉蒂遗憾地想,然而搞坏的心情无法弥补,看来现在要重新套交情有点困难。
多亏于此,玛莉蒂饱尝了宛如置身电梯里的尴尬沉默,然而气势如虹的炸虾才不管那么多。
「借一下浴室啦,呜──!」
「你想用奇怪方式鼓起干劲是无妨,但为什么要拉我手臂!」
「因为就我一个人的话气势怎么想都会输人。喝啦──柔弱的少女正在要求打点仪容喔──!谁敢不听,这只猛兽就会咬人喔──!嘎吼──!」
连刚才还一脸不爽的中年男子都脸色铁青地举起双手,然后用下巴比了比远处的门。看那神色与其说是怕玛莉蒂,毋宁说是被南西胆敢拿玛莉蒂当玩具的不要命程度吓到了。也可以说他是不想受到无妄之灾。
(……我看这家伙也算是个大人物了。)
现在不是如此叹气的时候。
没错,炸虾仍然抓著玛莉蒂的手臂。
「喂,给我等一下,要洗澡你自己去洗就好了啊!」
「不──可──以──!我们情况相同,所以你也得去洗澡。我不能让你这个年纪就舍弃女人身分!」
「不知什么时候还得回到山野,那种洗发精或沐浴乳等人工香料的味道会要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玛莉蒂虽然基本上身经百战,但只有一个弱点。由于个头太小,因此谁都能轻松把她横抱起来。当然,双手双脚全部浮空的话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当两人消失在附浴室休息区的门后时,谍报部门的年轻部下也几乎于同一时间抱著列印出来的整叠资料过来了。
「奇怪?两位必须严加提防的协助者到哪去了?」
「……那两个家伙,到底是谁把谁吃得死死的啊。」
顺便一提,门内应该是合并更衣室与简单淋浴间的空间,但却只传出世间少有的奇怪叫声。
『住手你这混帐东西!啊,啊啊!我的头发沾到洗发精了!要命的人工香料……呜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嗄嗄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来来来──小妹妹需不需要戴洗发帽呀──?』
『你这肉团子真是碍事!先别说这了,我说真的,这股味道要怎么办啦!这样上街根本是自杀行为好吗!』
『玛莉蒂小姐,是你至今都弄错了~这才是世间所说的女生体香。』
『没人在问你这个啦嗄嗄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乒呤乓啷──!最后房间深处终于传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响。
在厨房里等著的男人们(明明是谍报部门,却没有半点多余心力想到去偷窥)吓得肩膀一跳一跳时,通往这边的房门霍地打开来。
正是把乳牛图案布偶装睡衣从头套到身上的玛莉蒂·怀特维奇她本人。
「哈啊──哈啊──!你们准备得也太齐全了吧混帐家伙!」
「啊──好了啦好了啦,要好好把身体擦乾才行──」
随后跟来的南西·卓历罗杰则是只用一条浴巾遮掩泛红的赤裸肌肤。可能是有点包不住,浴巾是否真有封杀掉她丰盈肉体散发出的性感魅力还很难说。
谍报部门的中年男子再一次举起双手,然后指出问题所在。
他对著可能是尺码太大了,没穿裤子,只用松垮乳牛图案睡衣的上衣套住整个身体,暴露脖颈到耀眼胸口,又从睡衣衣襬展露出走光边缘大腿的玛莉蒂说:
「……玛莉蒂,我想正确的选择应该是反过来穿才对。你这小姐穿上乳牛图案只会变成自虐哏……」
「喂,信不信我用一杯水与布巾让你见识地狱?」
「好吧,先不说零码睡衣,没办法,因为我根本就找不到符合你这小姐体格的衣服啊……除了上校的以外。」
「是怎样,这个秘密基地还有个秘密老大吗!真是够了,总之菠菜也好莴苣也好,随便找些叶菜类丢到锅子里煮滚一下。」
「嗯呜?你忽然对蔬菜汤什么的产生热情了~???」
「我是要把这满载化学风味的头发重洗一遍!现在这样比打入体内的军用犬追踪样品还惨好吗,受不了──!」
顺便一提,军方设施当然不会没有淋浴间,士兵每天都会清洁头发或身体,但不同于市面产品,他们使用的洗发精或肥皂不会带有花香。
乳牛睡衣玛莉蒂由于累积了近日来最大级压力而爆发,狠狠瞪著男人们说:
「所以,那叠列印出来的纸是调查资料吗?情报费多少???」
「钱、钱不是问题。」
中年男子依然铁青著脸如此说了。
以什么事都扯到钱的「资本企业」来说算是极为罕见的状况,不过他似乎无意向正在气头上的杀人兵器玛莉蒂谈什么金钱交涉。
他把用大夹子夹住的整叠纸张丢到不锈钢调理台上。
「钱我们不缺,就如你所见。」
中年男子指著从一大块肉里取出的大粒钻石说道:
「但钱不是赚到就结束了,要妥善花光才叫美。所以麻烦你拖延爆破时间,直到我们逃出去为止,这样就一笔勾销了。」
「……稍微眷恋一下行不行?这是你们的职场耶。」
「你要是也为了潜入敌国而一边挤压自己的胃一边记住每个小习惯,大概就会了解我们的心情啦。不管表面学得多像,灵魂是完全不会迎合他们的。厚厚的隔膜会一点一点变薄,但绝不会消失。反而越是精通,越是融入他们之中,心情就越冷淡。无论驼鹿肉与荷包蛋的调味学得再好,到头来我喜欢的仍然是起司与番茄的沙拉啦。」
不论如何,只要不是所谓的便宜没好事就该老实接受。
情报是这么写的:
「正统王国」。
麦克·奈特盖普。
年龄五十二岁,男性。陆军准将,是北欧展开的陆军势力整合者。藉由掌管陆路后勤运输的方式,获得了可自由随地割舍任何人的立场,是军队内部的死神。
「情报同盟」。
丽赛丝·布拉德霍德。
年龄二十七岁,女性。藉由多次私自运用自家骇客部队的方式挖掘政敌丑闻接连使其失势,年纪尚轻就达成了史无前例的升官晋爵,当上北欧空母舰队势力的总司令。
「资本企业」。
隼人·布拉克罗斯。
年龄三十六岁,男性。是统管多家大企业代表的技术测验理事会议的特别顾问,也是极具权势的个人投资者。这个具有「岛国」血统的金钱怪兽一个人就坐拥可与企业平起平坐的财力。
「信心组织」。
尤伯·德比菲兹。
年龄四十八岁,男性。北欧文化遗产保护委员会的代表理事。他成功为自己的发言力量附加宗教意义,是个有自觉的煽动者。
看到这响当当的名单,谍报部门的中年男子吹了声口哨。
「……每个都是在北欧禁猎区布下势力的军方大人物哩,多亏于此,有得是个人资料纪录可查,生物辨识的机会也很多。照常理来想,招惹这种人物绝非上策。」
「只是如果已经被对方挑衅,情况就要颠倒过来了。不在短期内分胜负,我这边会先撑不住。」
中年男子又用食指叩叩敲了敲纸本资料的一部分。
「四大势力平时虽然大眼瞪小眼,但同时在名目上也已发出声明,表示国际之间愿意合作促进北欧的和平与发展。就以形式上来说,还有个合作会议。」
「……合作会议,是吧。」
「就算实质上没在活动,只要用文件登记在册,公家机关就会把钱送进去了……我看就算啥都没做,也积攒了相当大的一笔金额,来源是世上所有人缴的税。假如把这笔钱全数用在秘密部队上,装备一定也很充实。」
玛莉蒂与南西一路上被整得惨兮兮,其中有几次来自不明势力人员的动作。
例如:
藉由散布狂犬病分子马达实行的军用丧尸灾难。
看守瓦尔哈拉地下动力炉的一群蒙面人。
真要说起来,电波干扰掩饰的爆炸暗码交付行为也是。
「……基本上感觉起来,似乎是派出既有的四大势力人马消耗我们的体力,到了空白地区则直接派遣自家兵力。不管怎样,对方似乎都不打算让我们休息,这下更需要短期分胜负了。」
玛莉蒂一面磨蹭著从乳牛睡衣露出来的耀眼大腿内侧,一面用手托著纤细下巴念念有词。
「那么,就在幕后黑手的真面目昭然若揭的这一刻,问题在于追踪这些所谓合作会议的参与者,我能拿他们怎么样。没决定好终点就不能做准备。」
「就是啊!重复上演无止无尽的斗争也没用,只要拿摄影机拍下秘密部队的蛮横行径作为要胁,我们的生命安全就能受到保障啦~!」
「难得看你这么积极,是想早点把事情谈完上床睡觉吗?而且真要说的话,这法子不是很好吧。你以为这些恶棍会留下不安因素,战战兢兢活在未爆弹的威胁下吗?反倒会不知道挑什么时候装成事故暗杀我们吧。况且他们财力如此雄厚,恐怕想跟多少人蛊惑说『我会治好你生病的妹妹』还是啥的,弄些有去无回的人肉炸弹都不是问题。」
「那小姐打算怎么办?」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要一口气挖掉整个病灶。」
穿乳牛睡衣的玛莉蒂冷漠地放话了。
「一个个潜入军事重地吃掉国王会没完没了,但这些家伙拿合作会议当藉口在偷偷联系对吧?换句话说他们从一开始就安排好了当遇到紧急状况时,可以一边起冲突一边讲悄悄话的机制……既然这样,我就把事情闹大,将那帮人引诱到同一个地方。这样一次机会就可以把VIP们统统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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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有好一段时间僵在原地。
只有安静到让耳朵发痛的沉默支配著世界。
不久谍报部门的中年男子开口了。
「……你是说认真的吗?」
「是啊。」
「光是杀其中一人都是历史性的暗杀了,就跟旧时代把某个大总统脑袋轰掉的狙击手一样,会作为传说中的人物X名留青史。而你却是一次四个?一次铲除四大势力的重量级人物?那已经不是事件了,是称为事变等级的大骚动耶!」
「是啊!想必会是历史级无聊的善后工作吧,毕竟就算展现出精确无比的杀人技巧也拿不到半毛钱,完全是做白工。所以我更要从中发泄劳工的愤怒,以取回原有的生活!」
「洗澡洗到头晕的脑袋逐渐恢复清晰了。」
只围一条浴巾的炸虾忽然挺直了背脊,还是一样在说梦话。
「实际上来说,幕后黑手终究还是人类,我想只要努力的话不至于杀不死。真让人哀伤。」
「所以呢?」
「可是,每打倒一个人要花上多少时间?况且幕后黑手都是散布于四大势力的重量级人物,等我们配合他们行程全部解决乾净时,恐怕已经成为耗时一世纪的历史事业了吧。」
南西边说边把纤细食指朝向地面说道:
「……不管我怎么想,都觉得在除掉四人让状况平息之前,他们已经先输入那个引爆暗码,把瓦尔哈拉从地图上消灭掉了。」
的确有道理。
无法估计今后要花上几十年的大事业,与幕后黑手之间事前已决定好倒数计时的爆炸预定计画,哪边比较快不言自明。
然而穿乳牛睡衣的玛莉蒂面露坏心眼的笑容,立刻回答:
「关于这点,我有个想法。」
「小姐有什么办法?」
中年男子用与其说是被引起了兴趣,毋宁说是以有种不祥预感的表情问她。
「首先作为大前提,我不认为真正治理海边与山边的『资本企业』与『情报同盟』军方人员想炸掉动力炉。真正危险的,应该是窃取了爆炸暗码的第三者。」
少女一根、两根地竖起手指。
「再来幕后黑手使用的是爆炸暗码,换句话说只不过是人手输入的电气讯号罢了……讲成大白话,就是假设他们藏了一手可以从城市外引爆好了,只要切断通往分裂商城瓦尔哈拉的所有线路就无法引爆。因为如同『大前提』讲过的,他们并不能使用为了山海两边统治者准备的直通热线。」
「……也就是要用资讯封锁的手段挡下爆炸?」
「那样效果太弱。」
穿乳牛睡衣的玛莉蒂阖起一眼说道:
「瓦尔哈拉的人也不是笨蛋,所以就算大手笔切断线路,两天三天就会修好。无论怎么做,都不能长期保护城市安全。况且区区资讯封锁不足以让四个幕后黑手惊慌失措,他们只需表面上推进善意的修复工程,等线路一连接起来再输入爆炸暗码就结束了。」
「那么该怎么办呢?」
「要搞得更大。」
然后小恶魔呢喃了。
甜美地、危险地、即刻回答。
「我们要比那帮人更快炸飞百万都市瓦尔哈拉,让它从地图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旦他们背地里操弄了半天阴谋诡计,却目击到不是自己搞出来的蕈状云,就算是那些适合白兰地与暹罗猫、只穿一件浴袍的幕后黑手,也一定会慌张失措的。」
这话简直像在开玩笑。
当这番话出现在世界上时,起初没人愿意相信。
然而后来过不到一小时,北欧禁猎区就有著史无前例的庞大通讯电波交相飞舞。
在那场混乱中有著这些声音:
『是谁?是谁插了钥匙!要搞情报的波状攻击也要照规矩来,事前不跟我联络的话,我可没办法安排操作舆论的手段!』
『慢著,不要再用讯号讲下去了。虽说这是非正规回路,但谁知道有谁在记录什么!』
『真要说起来,物理输入装置有四道密码,应该是个别设定的。换句话说,没有我们四人一致同意,应该无法输入引爆暗码。』
『……所以不是我们当中哪个人太冲动了?』
『那会是谁!』
『继续讲下去有危险,直接见面谈吧。』
『地点呢?』
『做安全对策是很好,但脱序的状况可是每分每秒都在扩大,不能花太多时间准备。』
『真要说的话,既然瓦尔哈拉已经炸了,「老地方」就不能用了。』
『说的对……那么只能使用第二候补了。』
『第二候补是?』
『就是「那里」。』
就把话讲明了吧。
这时候,两边加起来拥有一百万人口的分裂商城瓦尔哈拉从「世界」上消失了。